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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势就放在了满是土渣的手推大车的车帮上。
见钟毅如此,邓叔叔笑着说道:“那我们就坦诚相见”
,说着也把衬衣甩在了车帮上。
刘乾坤和孙友福,无一例外,满眼望去,都是光膀子的劳力。
这打夯的石头是用绳索固定,钟毅、邓叔叔、刘乾坤和满江与几个干活打夯的老把式就分了绳子,大家围成一个圆。
老把式大喊一声,哎嗨,打起夯来哎嗨,打起夯来哎亥,一呀哎嗨,一呀哎亥,吭嗬呦咳、呦咳吭嗬、呦咳哎呀、一呦哎呀。
钟毅和邓牧为光着膀子打夯又让大家围了起来,大家看着这群身份特殊的打夯人,随着打夯号子的指引之下,那夯石有节奏地上下舞动,令人倍受鼓舞。
晓阳和文静自小在县城长大,虽然是到了乡镇多年,还是没有见过这种场景,此起彼伏的号子声响彻云霄,别说晓阳,就是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也是从来没有摸过打夯的绳子。
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所有人都是干劲十足,眼神之中满是期望,脸上露着喜悦之情。
直到日过晌午,也就到了午饭的时刻。
这次是自带干粮,离得远点的乡赶来支援的人还沿着路基两侧搭了帐篷,连绵数公里,都是白色的防水塑料布。
还好是夏天,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晚上的时候就算睡在外面也能就将。
到了点,张叔吹响了号子,人工的夯土已经过了一遍,下午的时候,还要再过一遍。
县里的干部们也准备了伙食,每人发两个白面馒头,指挥部的大师傅用一张大锅熬了一锅猪肉粉条叶子菜,老远就能闻到香味。
第一天开工,各个村的伙食保障得不错,锅里也都有荤腥。
晓阳拉着我忙去找了邓叔叔,邓叔叔坐在路边的路沿上,累到了极致,已经没有了讲究,晓阳拿出手绢,给邓叔叔擦了擦汗,又掏出手包,拿出了自己的水杯。
说是水杯其实就是一个大号的玻璃瓶子,这瓶子以前是装的输液用的葡萄糖,外面一个白色橡皮塞子。
就是这样一个瓶子,晓阳都喜欢得不得了,说是夏天可以解渴,冬天则可以暖手。
爸,把手伸出来,洗洗手。
邓叔叔说道:“洗不了”
为啥洗不了,不洗咋吃饭?
邓叔叔笑了笑,伸出了手,手心之中,全是已经磨烂了的血泡。
晓阳看到之后,忙蹲了下来。
心疼地道:“爸,你这,你这都磨成这样了,你咋不停下来换个人”
。
邓叔叔笑着说道:“这,这算个啥,朝阳钻过猫耳洞,和他那个能比”
。
我说道:“邓叔叔,下午可不敢再干了,你看,这都磨到肉里面了,会引发感染的”
。
邓叔叔笑着说道:“哎,还是干活少了,以前也是皮糙肉厚的,现在反倒成了细皮嫩肉了,但是你们钟叔、乾坤他们几个,也和我差不多,下午绑个毛巾,一样的干”
。
正说着话,卢卫东就把饭盒和馒头送了过来。
邓叔叔说道:“晓阳,朝阳,你们咋吃?”
我们柳集安排了的,也是猪肉。
我们安平也是,食堂来了大师傅。
邓叔叔打开饭盒,看到里面满满地都是肉,说道:“这个小卢,这是给我开小灶,既然你们有吃的,就各自回去吃饭,特别是晓阳,算是在柳集的最后一天了,今天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这肉太多了,我倒到锅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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