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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晨起,我随手从书架上翻找婉儿给的手抄卷,却左右翻不到骆宾王的册子。
莫非……只这一念间,身上就已蒙了一层冷汗。
骆宾王早已是大明宫中禁谈的名讳,若非婉儿偷偷塞给我,我也不敢去拿这禁书。
李唐王朝早已远去,骆宾王那首讨伐武姓的檄文却还在耳边,若是被宫内人发现婉儿决不会承认,那我只有以死谢罪的下场了。
我找累了,心中惴惴地坐下细想,猛然想起那日宜平曾收整过柜子。
她这几日发寒热正养着,看来要想问清楚只能去一趟掖庭。
屏退了当值宫婢,我独自到掖庭时,才发现宜平并不在。
chuáng铺还是散开的,桌上的药汤也还热着,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处。
只是不弄清骆宾王那手抄卷的去处,我今日也踏实不下来,索xg就在宫中四处转着找她。
一路上碰了几人,都说不知去处,忽然想起宜都和她素来jiāo好,便问了个人,寻着宜都的住处去了。
到了宜都房门外,听见里边有说话声,忙要伸手叩门,却发现是个男人的声音。
这宫里的隐qg,难道都让我撞到了?
我正犹豫着,却见门打了开,宜都神qg并不意外,只俯身行礼,说:&ldo;县主找奴婢?&rdo;
我尴尬一笑,说:&ldo;我是要找宜平,发现她房中药汤还热着,人却不见了。
想着你和她素来要好,就来问问她这几日都在做什么,好好的药不吃到处乱跑。
&rdo;
&ldo;奴婢也不知道宜平去了哪儿,&rdo;宜都抿嘴一笑,说:&ldo;宫内都说跟着永安县主的,都是好命人,今日奴婢才真觉得此话是对的。
&rdo;
她是陛下身边得宠的,自然说话比寻常宫婢随便些,我只笑笑,既然宜平不在此处,我倒也没什么可留的了。
我正要转身走,却又被她轻叫住。
宜都让开门,说:&ldo;宜平虽不在,但屋内倒有人想见县主。
&rdo;
我愣了一下,也不好当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屋。
那身着一袭月白衫子的人,临窗而立,待门被掩上,他才放下手中书卷,回看我。
那眉眼之中似是有笑,又似乎没有,辨不大分明。
正可谓,纵是年少风流可入画,却也自成风骨难笔拓。
我忙躬身行礼:&ldo;郡王。
&rdo;
李成器颔首说:&ldo;没想到本王和县主如此有缘,刚才在窗口正看见县主,才贸然请入屋内,还请县主不要嫌本王太过唐突。
&rdo;
宜都小心将门关上,走到桌边倒了杯热茶,退后两步立在了一侧。
我起身,笑说:&ldo;没想到郡王在此处,是永安惊扰了。
&rdo;方才宜都说此话的时候,心中竟有这念头,却觉荒唐,岂料真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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