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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又陪了我一会儿,便6续离开了。
屋里安静下来,俺娘坐在炕沿,轻轻抚摸着我的头,眼里满是心疼。
半夜了。
脚脖子疼的受不了。
疼的直哼哼,俺爹喊五弟弟起来,点灯,五弟弟赶快起来,点着小油灯。
俺爹叫五弟弟端着灯,俺爹说我给你哥看看。
看,我回来,俺娘只叫我吃药了,也没给我脱裤子呀。
俺爹问我咋整,哪疼,我说我的右腿,疼的受不了啊,你们给我脱了看看是咋回事啊?
俺爹说,刚才没给你脱,那不是怕你疼吗?俺爹说,家良,你把灯搞那炕沿上,我抱起你家军哥,你从下面给他的裤子退下来。
退下来,咱俩看看,你哥的腿,到底伤着哪了。
“好吧。”
说着,五弟弟和俺爹配合着给我的裤子脱下来了。
我的裤子脱下来了。
俺爹一看,整的一条腿,肿的通红,肿的铮亮。
吓的说,哎,哎呀,这腿,这整个腿都肿了,俺爹吓得直喊:我的乖乖呀,这腿砸肿成这样了。
“爹,你看这脚脖子,咋样啊?”
“是啊,这脚脖子咋肿的这么粗啊?明天吧家军,你今天晚上,再疼,你爹我也没招了。
明天,我早上,我早饭也不吃,我就上二零三屯子,去找李大夫去。”
“他爹,李大夫,他不是中医啊,中医他是管号脉扎针拔罐子的,咱这孩子家军这腿碰了,不得有消炎止疼的药啊?中医能有这种药吗?”
“哎呀,他娘,这你就不懂了,好多中医会配制红伤药。”
第二天了,俺爹去二零三村了,把李大夫请来了,李大夫一看,说大叔,我给你说呀,这家军的脚脖子的踝骨坐伤了,拉劈了,这么的吧,我给带来点红伤药,擦擦,敷上。
敷上也疼啊,疼只能忍受着。
过两天,我的腿开始消肿了,脚脖子疼也减轻的一些。
减轻了,我腿碰坏的事,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
正月初六了,我躺着呢,外面院子里,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小六弟弟跑进屋来了,说公社来人了。
“公社来人了?这大过年的,公社来什么人呀?”
来什么人,娘?你不信啊,我都看到了,来了,来两个人呢,那人,在那前趟街和老高叔说话呢,还问咱家了呢,那个人问马书记家在哪住。
一会,那人很可能,还来咱家来呢。”
“问马书记?来咱家?那,这刚过完年,他们来能干啥呀,要是给采伐的检尺还早?”
俺娘唠叨着。
“娘,俺爹当书记了?”
“当书记,你爹不想当。
这是年前,采伐的时候,公社来人硬叫你爹当。
这是你知道的,这个村是你领着建的,建点时就两个党员,你爹和老张头。
在建点的时候,你爹没来,你领着建点,老张是党员,你们俩,啥事商量着干,干的还挺好的,他做配手行。
可你走了之后,你叫他挑头,不行。
他说事没人听。
特别是他姑爷陈永富在供销社出事后,这老张说话就更不好使了。
这回采伐任务批下来了,采伐指标,说啥也落实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