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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闹声连绵不断。
燕斐青听到明徽那声称呼,心里突然一紧,同样僵硬的愣住,百般心思化为绕指柔,像是顿悟般说道,“你瞧我这脑子,我们一屋的粗人,你过去适应不了,怕是要被人看笑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徽笑了笑,轻轻捏了捏燕斐青那只粗糙却宽健的手掌,顺势把另一只手里提的年礼递给燕斐青,清了清嗓子说道,“除夕夜你若是不当值,就来府里过节吧。
姨母说好多年没见,也盼着你来。”
燕斐青定定的看着明徽,柔软的目光中晕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他接过节礼后摸了摸鼻尖,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急匆匆的转身跑向角落里一所空着的房间,翻来覆去的找了一番后,提着一个小木匣走了出来。
“前两天跟刚认识的兄弟们出去喝酒,路过个文房店里,想起你明年二月份要下场试练一番,便给你买了枝狼毫笔。”
燕斐青轻轻抚摸着木盒上精致雕刻的纹理,递给明徽时笑着说道,“严大人说你聪慧过人,就是贪玩爱胡闹了些,还跟小时候一样。”
“你别听严先生乱讲,你来府里时去问问我姨母,她瞧我每天用功读书,逢人便夸呢。”
明徽只当燕斐青是愿意来虞府过年的。
大冬天实在不好一直留在外面,他拿着沉甸甸的木匣盒子,心里莫名涌起一阵难过,“那我等着你过来,咱们一起守岁。”
燕斐青沉默的点了点头,一直把明徽送到虞府的胡同口才停住。
要说看不出对方心里有事,那是假的。
明徽叹了口气,痛苦的揉着太阳穴,并且真情实感的想念起虞明靖的白切黑装功。
人家就算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面上也含蓄温婉,毫无戒备且懵懂无知的露出一副清白模样,就差瞪大眼睛委屈的说一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哪像燕斐青和徐氏两人苦大仇深的,眉头紧皱,目光复杂,就差把‘我如果说了实话,大伙们都得完蛋’写在脸上了!
靠!
不干了,爱咋滴咋滴吧。
大不了再死一次,争取下次运气好点,投个好胎!
作者有话说:
俺也知道种田文节奏慢,放心,马上就会搞个大活!
!
第62章命不由人
可无论如何,日子还是要照常过得。
于是到了除夕晚宴上,明徽终于看到比霍晖和严光龄同席而坐时更诡异的场面。
徐氏依旧是她那幅娇艳明媚的模样,穿着一身遍地金妆花的毛边褙子,发髻上簪的珍珠流苏坠子来回晃动着,推杯换盏间和穿着石青色直缀的燕斐青仿佛一对关系颇好的故人重聚。
只是尽管两人面对面喝酒奉承着说些如意喜庆的言语,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眼睛里却皆充满了若有若无的别扭和疏离。
还有那种眼不见为净,最好这辈子都别碰面的敌意。
明徽惊的下巴掉地,起先他还未察觉出那份不对劲,说笑间夹菜吃酒。
可三人之间唯一的交合点只有他的娘亲,但随着饭席撤开,摆上茶盏点心,彼此间谈论的话题天南海北,却只字未提徐妧儿。
除夕守夜,一群还是小嫩芽的崽子们早便扛不住了困意,明钧揉着眼睛打哈欠想在坚持一会儿,剩下几个便全赖在徐氏和虞六叔的身上墨迹着扭来扭去。
徐氏和虞六叔相视而笑,忙使唤下人先把孩子们带下去休息。
“今日你姨母喝了不少,你且先陪着客人,我去看着孩子们。”
虞六叔见一向爽朗泼辣的妻子眉心紧皱,似藏了心事,在看对面来的客人也醉意上头,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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