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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3页）

一杯下去，她不那么腼腆了，两杯之后，她已经打开了话匣子，什么都说。

我猜再来一杯，她就该晕了，第四杯就不省人事了。

汉克和安娜去玩台球了，我换到埃伦身边坐下，这样不必说得太大声。

尽管又来了五六位客人，酒吧依然冷清。

我实在害怕提起戴斯的事情，最好一劳永逸地解决。

没有必要再回头提我没有见过他的事情，伊桑和安娜肯定已经把这事说透了。

这种情况下，不到万不得己我不会说谎。

我不介意主导谈话，我希望创造一种谈话的氛围，大家畅所欲言，而不是只拣我喜欢听的说。

闲聊具有委婉的性质，在交流的空间里再辟出一块空间。

我感觉我应该来开这个头，我看着她的眼睛。

&ldo;安娜说你们全家碰过头了，你有疑问吗?&rdo;

&ldo;没什么，你知道……&rdo;她没把话说完，我怀疑她这话只是随口说说的。

&ldo;我想确认你知道12月举行听证会，在圣特雷莎认证法庭，目的是为你们提供一次质疑遗嘱条款的机会，如果你们决定这么做。

&rdo;

&ldo;我无所谓。

伊桑和安娜可能会，但我不。

&rdo;她依然回避我的目光。

但是她这一次说了两句连续的话，好现象。

&ldo;我跟他们俩都说过，做任何决定之前最好咨询律师。

&rdo;

她端起第二杯龙舌兰，一饮而尽，轻轻瞟了我一眼。

她的眼睛和安娜一样蓝，虽然没有那么大，但目光真诚。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确是个好人，不像安娜那般奸诈。

她的手优雅地抚在唇边。

&ldo;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吗?爸爸一眼都没看过我的孩子。

最后一次他回来，我和汉克去约塞米蒂野营了。

等我们星期天晚上到家，爸爸已经来过又走了，我后来才知道。

伊桑冲他吐了口水，他告诉你了吗?&rdo;

我摇头。

&ldo;我知道他们吵架了。

&rdo;

&ldo;他吐在爸爸的脸上。

他告诉我的时候很得意。

安娜看不起爸爸。

她谁都看不起，却染上他一样的毛病。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