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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第2页）

方氏见她服软，重提要求，让她借钱。

张八娘自然是不肯，就使了个缓兵之计，称家里暂时没这么多钱，让她过几日再来。

方氏自认拿捏得住张八娘，赖着不肯走，道：&ldo;你开着那样大的酒楼，一天的进账只怕也不止两百贯，怎会没钱？&rdo;

张八娘坚称无钱，方氏就耍起赖来，一把鼻涕一把泪，伏在桌子上伤心哭着，就是不肯走。

正闹着，突然罗书生回来了，张八娘觉得方氏丢人极了，实在不愿让罗书生瞧见她的丑态，只好匆忙进屋取了两锭大金子，塞进她袖子里，道：&ldo;你自己兑去罢。

&rdo;

方氏如愿得了钱，也不计较她语气不善，欢欢喜喜地离去，直奔兑房，央掌柜的将那两锭金子称了称，恰好值两百贯。

她也不换铜钱，还将金子袖了，朝牙侩家去，一路上嘀咕：&ldo;八娘子真是做了生意的人，手量极准，一抓就是两百贯的。

&rdo;

这位牙侩，住在东京最偏僻的小巷子里，院前一扇破旧的篱笆门，没有上锁，方氏推了进去，唤道：&ldo;牙侩，牙侩。

&rdo;

牙侩正在里头吃茶，听见是她的声音，大喜，向旁边一名妇人打扮的女子道：&ldo;你真没料错，她果然是个楞头，这不就来了。

&rdo;

牙侩心里欢喜，却故意磨蹭了半天，才一步一挪地走出去，懒洋洋叫道：&ldo;谁呀，好容易歇个觉，也不叫人安生。

&rdo;

方氏道：&ldo;买卖上门，你还睡？&rdo;

牙侩斜着眼瞧她，道：&ldo;买卖？甚么买卖？&rdo;

方氏道：&ldo;我是来买林娘子的。

&rdo;

牙侩转身就朝里走，道：&ldo;早就让人订了，我还道甚么事，早知道就不起来了，耽误我功夫。

&rdo;

方氏好容易借到了钱，哪肯失了机会，连忙快步上前，拦住牙侩的去路，问道：&ldo;谁订的？可曾下过定金？&rdo;

牙侩故作思考状，道：&ldo;定金倒不曾下，不过他出价比你高十贯。

&rdo;

方氏将袖子里的金元宝亮了亮，道：&ldo;多的十贯我没有，不过我能立时就把现钱付了，怎样？&rdo;

那金子闪闪亮，晃花了牙侩的眼，偏她还要强作镇定，为这十贯钱磨磨唧唧，犹犹豫豫，将方氏的胃口吊足了十分。

如此过了半刻钟，她见方氏实在是没有多的钱，这才带着遗憾道：&ldo;林娘子只是叫我做个中人，并未卖身与我，因此行不行的，还得问她自己的意思。

&rdo;

方氏忙道：&ldo;那咱们现在就去问。

&rdo;

两人一同掀帘进屋，林娘子正坐在桌边，见她们进来，忙起身万福。

方氏叫她抬头，再仔细看了一回，只见她瓜子脸，狐狸眼，一张小口血红血红，端得是惯常勾引人的模样，想必一定能笼络住张仲微的心。

她将两锭金子朝桌上重重一拍，道：&ldo;林娘子，你若是随我走，这两锭金子就归你。

&rdo;

林娘子先是不同意，口径同牙侩一样，要她多出十贯钱，后经方氏一番讨价还价，还是以两百贯成交。

牙侩乐得颠颠地，自抹胸里掏出一张现成的契纸，叫方氏来按手印。

方氏按了，又提议道：&ldo;咱们再到衙门去盖个印信，这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