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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桂芳朝着济浩的脑门一拍说:“放开你三哥,让他好好歇会儿,他刚进屋,你就闹。
你还说呢,就是你太不让人省心,吃不了苦,干几天就累得想撂挑子,多亏你姐夫连哄带吓唬的,总算坚持到了最后,要不哪能挣这么多钱呢?”
济浩见妈妈揭了自己的短,撅着嘴说:“爸!
你看看我妈,大过年的,总说些让人不爱听的话。
你看看,我这脸、这手冻的,你们光认钱了,也不心疼心疼您儿子?”
济泓一看,济浩的手,肿得像馒头一样,心疼地拉住济浩的手说:“咋冻成这样了?不戴个手闷子呢?”
济浩说:“一看你就没到江上干过活儿,戴上手闷子还能好干活?”
济泓眼圈一红说:“这钱可都是济浩凭力气挣的,今年得好好犒劳济浩啦!”
乔桂芳说:“那还用说,济浩这一年也真受累了,看着也真让人心疼呢,要不是你爸病了,济浩还在上学呢。
你看看跟他一样大的孩子们,可不都在学校上学吗?”
乔桂芳说着,掉下泪来。
张书毅不耐烦地说:“过年了,不说些吉利话?掉啥眼泪呢?小孩子家,多干点儿活,多受点累,没啥,不能太娇惯孩子。”
济泓说:“这回开春种地,总算有钱买种子化肥了,爸妈!
你们终于能松口气了,爸!
您看,您没有堵心的事儿,病也能彻底好,再也不会犯了!”
乔桂芳说:“是啊!
你爸病好了,才是咱家最大的喜事儿。
要不是你脑子灵活,出了这个主意,又托人在农贸市场租个摊位,也不能挣这么多钱,今年种地还没指望呢!”
张书毅也笑了:“能种上地,来年咱们就不愁了,这庄稼人,不种地,心里不踏实啊,没着没落的。”
济泓忽然问:“济浩!
如英给你买的羽绒服,你咋没穿呢?”
乔桂芳说:“济浩舍不得穿,怕弄脏了,说是过年再穿。”
张书毅说:“时候不早了,济泓!
你跟我去接神吧。
一会儿让你妈做点好吃的,咱们爷仨儿好好喝一壶。”
济浩说:“我也去。”
张书毅说:“好!
一起去,我这小儿子,也懂事儿了。”
他们拿了点黄纸和鞭炮,到屯子西头的路口,请先人们回家过年。
因为张家的祖坟没在这里,在山东老家,所以他们选在路口烧纸放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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