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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哑着嗓子回答:“是、我们。”
就同当年那般,瘟疫药石无医,就将染上瘟疫的人用火烧干净,得病的人都死了,那便是没有人得病。
“骗子!
你们不是答应过,要救我们吗?”
气氛凝重间,忽有一个中年人嘶哑着喉咙喊着,双目赤红,恶狠狠地朝崔淮卿扑去,可双脚甚至未离开原地,就被捆缚的绳索绊倒,脸朝下摔在地上,似一直无手无足的爬虫,蠕动着身子,竭力抬起头。
脏污的泥沙和着新流出的鲜血,黏黏糊糊地沾了满脸,殷红的液体自额头流过眉间,淌进大睁的眼眶,染得一双眼睛愈发狠厉,一只军靴猛踹一脚,他便滚回了人堆,在痛苦的嚎叫和低弱的呻吟中,是咬牙切齿的诅咒。
“……你们跟他们,都是一伙的!
等我变成鬼,一定一口一口,将你们的肉咬下来,看看你们的心肝,是红是黑!”
“崔兄,这帮流民似是对你不满得很,枉你将他们救下来,养在这,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都没有,当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蓝青溪轻叹口气,摇摇头道,“崔兄可要记着这个教训,穷山恶水出刁民,莫要再同他们有任何瓜葛。”
崔淮卿默了下,垂下眼睫,“说的是,升米恩斗米仇,是我给得太多了。”
蓝青溪手指微抬,随侍在一旁的景山立时领会,进流民堆里翻捡一通,揪出一个扔出来,而后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卷,展开,恭敬地递到崔淮卿面前,“此人名唤寇骞,乃是松荆河上的水匪,素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官府早有通缉,生死不论。”
“怎会如此?”
蓝青溪故作惊讶地出声,“崔兄你收留的流民中竟有水匪,究竟是这水匪太过狡诈,潜伏其中,还是,你刻意纵容,助匪寇藏身?”
崔自明当即扯着嗓子反驳,“我家公子怎会与水匪有所牵连?自是这匪寇太会伪装,我们远道而来,如何能认得一个低贱的匪寇?”
“那便都是这匪寇的错了,”
蓝青溪微微翘起唇角,对这答案甚是满意,“这贼人着实可恨,欺瞒崔氏,一死了之未免太便宜他了。”
崔淮卿尚没琢磨出来蓝青溪又要闹哪门子的幺蛾子,就见两个兵卒一左一右将寇骞架起,双腕捆缚着,高高地吊起,将带了倒刺的长鞭在盐水里走过一遭,持鞭人手腕一抖,便是一道破空声,再一抖,则是皮开肉绽,以及压抑的闷哼声。
“老大!”
牛二心头一颤,再顾不得兵卒手中森寒的刀刃,借着一身蛮力,挣扎地往前冲,一个两个能轻松撞开,三个四个已然勉强,那五个六个、七个八个呢?他被牢牢地制住,脊背上踩了不知几只靴,脖颈处不知横了几道刃,双眼猩红,狠狠地瞪着蓝青溪的方向,眼神如刀,恨不得将其生剜活剐。
持鞭人左右开弓,鞭身浸过盐水,瓮中清澈的液体渐被暗红的血搅浑,新伤一道叠着一道,鞭痕一重叠着一重,破破烂烂的衣裳已辨不出原本的制式和色泽,唯见摇摇晃晃的衣摆处,滴落一颗颗殷红的血珠。
“……我对严刑拷打没有兴趣,”
崔淮卿强忍下翻涌的心绪,将目光挪开,“你若想审犯人,就把他带到监牢,若要除瘟疫,就一把火烧了,别弄这些无用的东西。”
“无用?”
蓝青溪微微挑眉,望向血肉模糊的那边,“崔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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