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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裙钗将乱作一团,授道学家以口实。
青州的姐妹们是否重归暗无天日,是否激愤相约到莱州找过李清照,史料揣测暂无凭。
莱州三年,青州的好日子得以延续。
老公几乎每天回家,夜里同床共枕。
然而赵明诚毕竟是地方长官,应酬多,偶有不归之夜,或衣袖间沾点酒色气。
这对李清照是个考验。
却没有迹象表明她是醋坛子,凭着蛛丝马迹就要对丈夫刨根问底。
她像曹公笔下的林妹妹一样爱着,又像宝姐姐一样识大体。
她需要对付的是寂寥。
这东西很实在,白天的每个时辰都来光顾她,撩拨她,欺负她。
独自饮酒,独自赏花,独自散步。
春风乱翻书,她随便挑个字,凭那韵脚写起诗来。
轻愁无好诗。
没有能量的聚积,就没有能量的喷发。
一切艺术均在此律。
浅表性的生存严格对应快餐文化。
此言非妄语。
相似的日子过得快,一晃三年过去,李清照四十挂零了,仍是&ldo;转照动人&rdo;。
爱情这东西真是没得话说,两个字:滋润。
赵明诚在莱州的官秩满,调淄州(山东淄博)任知州。
从小州调到大州,官阶随之上调。
李清照比以前的任何时候更像一位贵妇了,头饰镶了海底的明珠,玛瑙玉器无数。
也许努力和丈夫生孩子。
也许主动建议亲爱的赵明诚纳个偏房。
从各类记载看,赵、李二人的确伉俪情深。
这爱情故事非杜撰。
李清照从十八起就开始幸福,直到她四十六岁赵明诚一命呜呼。
此前的少女期,称快乐。
1125年赵明诚调淄州,上任没几天,金人向北宋开战,从燕京打到太原,战火烧向洛阳汴京。
这里却有两个重要史实:1战争即将切掉北中国,却未能影响李、赵二人的爱情生活;2他夫妻俩的&ldo;金石情缘&rdo;在战争的纷乱中纹丝不动。
学者们于此往往匆匆带过,其实没必要。
这两个史实不是见不得人的,恰好相反,倒值得重墨书写。
1979年我初读王学初先生的《李清照集校注》,厚厚的竖排本,繁体字,非常的舒服。
后读相关的文艺评论,就存了一些疑虑。
过了二十多年,疑虑方消,我忽然意识到,李清照在国家面临着南北分裂之时,仍痴心于爱,钟情于金石书画,是值得高度肯定的。
举&ldo;二战&rdo;为例:当纳粹德国肆虐欧洲时,一些被占领国的科学家,安静地待在他的书斋或实验室,面对屠刀毫无恐惧,能吃能睡能工作,并充满了生与死的幽默感。
这是勇气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