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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第2页）

&ldo;这，这是怎么回事?!&rdo;

妹妹惊骇道：&ldo;她……她是谁?奶奶呢?&rdo;

&ldo;安静。

&rdo;江宪沉声道：&ldo;这就是你们的奶奶，她的武功多年前已臻化境，所以与我们常人不同。

&rdo;

江昭然自小是奶奶带大，他心情尤为激荡地盯着那张陌生却保留着熟悉轮廓的脸：&ldo;可是……&rdo;

&ldo;现在不要多问，以后我会告诉你们。

&rdo;江宪神情慎重地低斥道，带着他们悄然退出门外。

江老太太‐‐不，应该说是鉴真，她此刻也顾不上安抚孙辈，她的全副心力都集中在躺在床上衰老虚弱的江道义身上。

&ldo;这些年……委屈你了。

&rdo;他定定地凝视着这张珍藏在记忆最深处的脸，想牢牢地印在心底。

但黑暗降临得太快，她的身影已渐渐看不清了。

于是他只能隔着一层朦胧的无形障壁，在生死界限的边境，深深地遥望着她的方向。

她摇头，再摇摇头，即便再握紧他的手，她也只能无望地感知他的生命力正不可阻挡地加速流失。

她清楚地知道，他快要死了……

时间是如此残酷。

她可以战胜所有人，却无法打败时间。

&ldo;阿真?&rdo;他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却感觉到温热的水珠正无声地滴落在手背……

他知她性情坚毅，是流血不流泪的性子，见她如此又急又心疼：&ldo;别哭，别哭啊。

&rdo;

她抑制不住泪如雨下，却咬紧了唇，用力地擦去眼泪，红着眼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将脸贴在他的掌心，低声道：&ldo;你放心，我不哭。

&rdo;

他摸索着将她眼角未拭净的湿意擦干，温声低哑地宽慰道：&ldo;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不要伤心，能与你做一世夫妻，是我最大的幸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真的。

&rdo;

她望着他逐渐黯淡下去的眼，颤抖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那一头已不再乌黑的干枯白发：&ldo;阿义，与你做夫妻……我也很幸福。

&rdo;

他开心而满足的笑了，那张老迈衰败的脸上，神情依然是旧日的模样，笑容一如她记忆中的翩翩少年，&ldo;阿真，后面的路，我就不陪你走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