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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其均安静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esp;&esp;林颂又开口:“我的确没有办法直接让陈伯离开福兴,他和张伯在厂里嚣张,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确是元老,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害怕吧,福兴要改革,他们知道自己有可能被边缘化,被淘汰,所以他们必须态度强硬,压倒我。”
&esp;&esp;“但福兴要存活下去,他们必须离开。”
&esp;&esp;“至于赔偿,是因为不管他们道德人品如何,他们在福兴大半辈子了,陈伯他们都有点耳聋,铆工职业病吧,风锤冲击力大,打在钢板上,加上空船舱的共鸣,跟射击声差不多,尤其他们老一辈的铆工,操作都不规范,没出事算命大,溅着火星的铆钉也直接扔,另一个师傅直接脱帽子去接十几厘米的铆钉,跟玩游戏一样,接到了就得意大笑。”
&esp;&esp;林颂批评过他们,她无奈:“他们的态度依旧很无所谓,洗脚嫖无所谓,违规操作无所谓,无防护直接在跳板上也无所谓,真出事了,福兴就直接关门好了。”
&esp;&esp;周其均没再说什么,虽然他们的处事风格一点都不一样。
&esp;&esp;林颂有她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尽管几个月过去了,进度堪忧。
&esp;&esp;她也会焦虑,但她觉得就是这样,她先要说服自己,摸清流程,跟组轮岗,再重组人员,修改制度,确定方向。
&esp;&esp;她需要意见,但她不需要完全听从,她会自己复盘。
&esp;&esp;等见到了警察,林颂就让周其均去交罚款。
&esp;&esp;一番沟通后,林颂见到了即将被行政拘留十五天的七星瓢虫们。
&esp;&esp;他们一脸惊讶,因为没想到会是林颂来处理这事,这会倒知道羞耻了,毕竟嫖娼这事一点都不光彩,但也没办法,只能紧紧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esp;&esp;“小林总,我是冤枉的,我根本没进去,我坐大厅等着结账呢!”
&esp;&esp;“小颂啊,陈伯一大把年纪,哎哟……哪会干这种事?”
&esp;&esp;“伊伯我,就是好好洗个脚,警察就把我抓走了。”
&esp;&esp;“小林总……”
&esp;&esp;林颂心中无语,面上却气得脸颊绯色,一副不敢相信他们会做这种事的模样,很失望地看着他们,痛心疾首,看得他们老脸通红。
&esp;&esp;“你们对不起老婆孩子,对不起家庭,对不起福兴,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esp;&esp;“陈伊伯,你……你都快有孙子的人了。”
&esp;&esp;周律师的作用就是冷着脸解释,拘留是法律规定,以及通知他们违反了厂里的规定,拘留15天后,必须签《协商一致解除劳动合同协议书》和《离职结算表》。
&esp;&esp;陈伯讲:“颂颂,你真是寒了我们的心!”
&esp;&esp;林颂说:“你们也是寒了你们全家的心!”
&esp;&esp;张伯在警局里不敢大吵大闹,否则早拍桌子了,但他也不稀罕了:“呵呵,我倒要看看厂子接下来怎么活,你嫌弃我们老了,厂子就不老了?等着关门吧!”
&esp;&esp;等林颂要离开时,陈伯又道:“我们签了,这事就不通知家里吧?”
&esp;&esp;林颂答应了。
&esp;&esp;再回去,就已经快凌晨三点了,林颂住在了周其均家里,但一人一个房间,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有卖换洗的内裤,她洗完澡出来,床头还有一杯补气参汤,是温的。
&esp;&esp;林颂在喻宁家里喝到过,是喻宁伊妈煮的。
&esp;&esp;她趴在床上,捞起手机,给隔壁卧室的周其均发了个消息:“均均妈。”
&esp;&esp;周其均:“?”
&esp;&esp;可颂:“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均均妈了,谢谢你的参茶!”
&esp;&esp;周其均:“?”
&esp;&esp;可颂:“均均妈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送你。”
&esp;&esp;周其均:“……不要花。”
&esp;&esp;可颂:“为什么?你花粉过敏?那榕城这么多花花草草。”
&esp;&esp;周其均:“选择性过敏。”
半真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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