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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希微也扬眉笑,还没抱她,一旁的倪律师就先搂住了她,两人都早早失去至亲,都只有自己。
&esp;&esp;倪知禾摸了摸林颂的头发,她能感同身受:“多大点事,孤身一人才能干大事,我们孤儿什么都不怕的,我年轻的时候经常告诉自己,没什么好害怕的,反正我妈都死了,过不下去了,我就吃药躺祖屋里,还有死路一条。”
&esp;&esp;林希微阻止道:“知禾,别……”
&esp;&esp;死不死的,太不吉利。
&esp;&esp;倪知禾叹口气,故作嫌弃:“当妈的人就是考虑太多,林年年今天没跟你出来?”
&esp;&esp;“她跟她爸爸、她叔叔去爬山了。”
&esp;&esp;“她怎么还没有叛逆期?”
&esp;&esp;“有啊,她爸已经被气出更年期了。”
&esp;&esp;林颂喜欢这个氛围,对她来说,陌生又新奇,她很早就没有了妈妈,几乎没有跟年长女性亲密交往的经历。
&esp;&esp;倪律师没有结婚生子,她说:“立达就是我的小孩。”
&esp;&esp;她送给林颂一个礼物,林颂打开一看,是一对圣杯。
&esp;&esp;倪知禾说:“当你下不定主意时,你可以投掷一下。”
她笑意更深,“跟迷信和概率没关系,重点不是它落下是哪一面,而是你在扔的时候,你希望它是什么杯,这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esp;&esp;这是倪知禾的制胜法宝。
&esp;&esp;林颂握紧了圣杯,那颗不安的心慢慢落定,轻声道:“谢谢你,倪律师。”
&esp;&esp;“叫我知禾姐。”
&esp;&esp;林希微跟林颂讲起,她九十年代做鹭城东进大桥项目,在香港引入境外投资,被安达的行长哄骗,差点就背锅担责了,那时她才下海创业当自由律师,差点就坐牢了。
&esp;&esp;林颂从周其均那听说过这件事。
&esp;&esp;“犯错是很正常的,因为你还很年轻。”
&esp;&esp;林颂犹豫着,还是忍不住问:“林律师,你会觉得,我以前很没用吗?”
&esp;&esp;她现在都不知道能问谁了。
&esp;&esp;“不要这么想,颂颂,二十多岁本身就是一个不停试错的年龄,不要责怪过去的自己,我和倪律师快五十了,依然还在犯错迷茫,处在哪个阶段的当下,都站在当下的大雾里,成长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esp;&esp;倪知禾托腮,她没想过自己有孩子会怎么样,如果有的话,也太可怕了,因为她只会说:“烂命一条,就是干。”
&esp;&esp;几人都笑了起来。
&esp;&esp;林希微主动问起安达船务欠修理费的事,虽然标的小,也不属于她执业范围,
&esp;&esp;林颂说:“维修的价格是按《国内民用船舶修理价格表》,再结合福兴和安达的特定标准结算的。”
&esp;&esp;她对整个流程都很熟悉。
&esp;&esp;“修理用到的材料,是我们福兴按照市场价供应的,这些在船舶修理项目单中都明确标出来了,对方签字确认了,也签署了最终修理费结算协议。”
&esp;&esp;林颂想知道:“我听说,汉科要卖掉那艘船,虽然签合同的是安达船务,不是汉科,但是福兴维修了二号船舶,福兴有优先受偿权吗?”
&esp;&esp;如果有的话,这笔钱就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要回来。
&esp;&esp;林希微笑道:“让周律师做一下法律研究吧。”
&esp;&esp;倪知禾知道周其均,陈淮川的好友。
&esp;&esp;她想起一件事:“周其均之前跟利冲中心报备过恋爱,因为客户成了他女朋友,你是他女朋友?”
&esp;&esp;林颂纠正:“前女友。”
&esp;&esp;三人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林律师的哥哥林鹏辉有时间,主动来接他们,五十多岁的人,依旧抹了一头发胶,香水论斤批发,大logo皮带搭配路虎,还有那对镜自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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