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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映入眼帘的是被血染红的水，尸体则是被血水泡得肿胀腐败。

腹部因为肠道内大量细菌已经开始膨胀，血水中混杂着因为死亡导致括约肌机能丧失而自动排出体液。

浴缸里刺目颜色和浴室洁白的瓷砖形成讽刺性地对比，柠檬味的香薰还放在洗手台旁，而空气中的恶臭却令人窒息。

&ldo;李组，尸体右手手腕有三道呈纺锥形切创伤，因为尸体腐败程度较高，目前还无法判断死亡原因。

但是从尸体上看……&rdo;法医翻看着死者的眼睛和嘴巴，&ldo;角膜高度混浊基本已经看不清瞳孔，手掌和一部分手背皮肤被泡软膨胀，呈白色皱缩状。

&rdo;

法医看了看测量出的温度和湿度，下了结论，&ldo;虽然受温度影响，但是保守估计其死亡时间至少已经过了24个小时。

&rdo;

李肖然揉了揉太阳穴，&ldo;你可以再缩小一下范围，他死亡时间不超过32个小时。

&rdo;

法医诧异地抬头看他，&ldo;李组，几天不见，你这是更神了啊。

&rdo;

李肖然忍不住苦笑，&ldo;在确切的死亡时间和原因下来之前，我可能要申请回避了。

&rdo;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李肖然缓缓地说，&ldo;昨天下午五点，也就是距离现在30小时的时候我们还见过面。

&rdo;

‐‐

&ldo;……这么快？&rdo;周铖还没打完瞌睡，窗户就被敲响了。

周铖解了车锁，等李肖然爬上车后问他，&ldo;可以走了？&rdo;

李肖然点点头，因为暂时需要侦查回避。

他刚刚在现场做了一个笔录，具体描述了他和死者见面的事情。

这会儿就算是组内忙疯了，他也没法参与案件。

周铖知道他的习惯，每次出现场回来，李肖然一般都不大愿意讲话。

李肖然闭上眼睛就是那个有些羸弱的青年。

在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让这个有着腼腆笑容的大男孩选择了自杀？

是的，应该是自杀，虽然要等法医的验尸报告才能下最后的结论。

但以他们的办案经验，其实众人心中都有数，现场的状况和尸体的表现，极高概率的可能性是自杀。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组员说这个最后估计不归他们管辖。

&ldo;周铖……&rdo;李肖然看向开车的周铖，夜色中周铖的侧颜被勾勒出干脆利落的线条，沉稳刚毅中还有一分宁静。

&ldo;当年那件事情之后，你有想过自杀吗？&rdo;

周铖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转头看他。

李肖然按住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ldo;我想知道。

&rdo;

周铖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当年那个医生神经质的笑声，&ldo;我最大的遗憾就是你怎么没有自杀呢？&rdo;这离医生脑海中的完美悲剧还缺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