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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杜允慈又回归哪儿也不能去的笼中生活。
前半个月,她也确实无法出门,甚至连从房间走去书房都困难,倒并非蒋江樵不允许,而是这回水银中毒对她的身体造成的伤害有点大。
杜允慈如何不知水银的危险性?可成天生活在蒋江樵的眼皮子底下,她除了借用蒋江樵对西洋玩意儿的不熟悉,根本没有其他能防止自己怀孕的手段。
喝水银好歹是前人沿用下来的有效法子[注]。
下定决定喝之前,她就考虑过后果,假若一个不慎弄坏了身子甚至丢掉性命,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终归,她虽已不似先前主动想了断自己,但也没有所谓活不活。
如今活下来,身体的健康受损,换得蒋江樵的两个重要承诺,倒也不亏。
蒋江樵为她将天南海北各地的名医能请地都请来过霖州,无论中医西医,力求检查得完完整整、清清楚楚,保证她身上没有潜藏的暗疾。
她的休养治疗方案,也是由各位名医合力制定出来的。
杜允慈多少是有点烦的,不过整体来讲她非常积极地配合。
毕竟难受的是她自己,何况她也想好好地等着看查良付出代价。
苏翊绮在后半个月才被蒋江樵放行进来苏公馆探视杜允慈。
苏翊绮并不知晓内情,误会是蒋江樵不让她怀孕才要她避子导致她食用过量水银。
杜允慈倒没想到蒋江樵在查良那边默认了这种说法。
既然多个人陪她斥骂蒋江樵,杜允慈便也没和苏翊绮解释。
苏翊绮为她难过:“督军告诉我你嫁的也是喜欢你、疼惜你的丈夫,那日灯会我看他确实是紧张你的。
没想到宁愿你伤了身子也不让你有他的孩子。”
“蒋江樵本就不是好人。”
杜允慈不想多谈他,也不想话题始终围绕在这件事上,她向她好奇:“你和查——你和督军有在考虑要孩子?”
苏翊绮表情一下不对劲,流露出难堪之色。
杜允慈心里咯噔,忙道歉:“对不起lily,我可能问错话了。”
但这叫她更加关心她和查良之间的感情,“他是不是又待你不好了?”
“不是,他没有。”
苏翊绮一副生怕查良声誉受损的着急神情,旋即低垂头,非常难过的样子,“不好的是我。
他其实很想和我有个孩子。
但我……”
杜允慈及时握住她的手:“如果是不开心的回忆,你就别说了。”
苏翊绮克制住眼泪,还是选择告诉她:“我的身体坏了,不可能怀孕的,没办法给督军生孩子。
daisy,你千万别再做傻事。”
“lily你不要自责。
你本身没有任何过错。
也不要看不起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