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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她。”
薛睿勾起了皇帝的好奇心,没有再卖关子,直言:“朱慕昭将大提点之位传给谁不好,偏偏传给了她,当中必有蹊跷,我探过她的口风,她虽不肯说明,但是字里行间难免泄露一二,我于是揣测,她能平步青云必然与开国六器有关,极有可能是她知道遗失的六器下落,朱慕昭所以将兴国的希望押在她身上,力排众议,让她掌管司天监。”
听罢他坦白,燕帝方才重视起余舒这个人,瞧一眼薛睿,颇有深意地问道:“你告诉朕实话,就不怕朕为了斩草除根,将余氏处死吗?”
薛睿竟有些得意地笑起来,流露醉态,言语不由放肆起来:“我怕,所以我才将她关起来,想方设法说服她归顺大燕,如此一来,义兄你就不会杀了她,非但不会杀了她,还要重用她才是。”
燕帝端详他片刻,忽然摇头失笑,伸手指点着他,道:“真是个痴情种子。”
绕来绕去,还不是为了在他面前帮那余氏说好话,生怕委屈了她。
不过开国六器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朕给你三日期限,若是余氏肯将开国六器的隐秘交代清楚,朕答应你,还让她出任司天监大提点一职,再为你二人指婚。”
薛睿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躬身下拜,生怕他反悔一样:“臣弟代余氏谢主隆恩。”
......
夜深,宴散。
东华门外零星可见几名醉酒的官员勾肩搭背,口中称兄道弟,迟迟不舍乘车离去。
薛睿脚下有些虚浮,被仆人搀扶着坐上轿子,帘子放下,他长吐一口气,一手撑着发烫的额头,一手解开圆领上的碧玉盘扣,前胸后背都汗湿了。
今夜他在皇帝跟前卖弄伎俩,其实担了不小的风险,他一步一步走地精心,就怕一时不慎会弄巧成拙,致使皇帝怀疑他力保余舒是另有居心。
所以他早早就对皇帝表明心迹,坦白了他和余舒私定终身一事,先入为主,让皇帝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归咎于儿女私情,不疑有他。
他为余舒铺好了路,只要她迈出一步,就可平步青云。
薛睿了却一桩心事,放下心来。
坐在轿子里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就打起盹儿,朦朦中觉得轿子停了下来,听到外面有人低声说话,皱了皱眉毛,仍闭着眼睛,问:“到哪儿了?”
外面答话的却不是他的长随,“王爷,城外出事了,夜里有人在大营里放火,烧了几顶帐子。”
薛睿猛地醒过神,一把扯开了轿帘子,沉声喝问:“可有伤亡?”
来人连忙回答道:“只有两个扑火的士兵受了点儿轻伤,是余大人抓到了放火的人,请您回去问罪。”
薛睿心头一紧一松,醉意全消,当即下了轿子唤人备马,赶往城外营地。
城内宵禁,好在东城守军都是他带出的兵,见了他的人哪有不许出城的道理。
一路快马加鞭来到大营,黎明时分,火势已经扑灭了,空气中尽是一股焦糊的味道,薛睿看到塌毁的几座营帐距离他给余舒安排的住处不远,脸色很是难看。
“余大人何在?”
薛睿的亲卫都知道他们王爷对待这位安朝女大臣很不一般,因此没有人不识趣地将她当成是人犯监禁起来,今晚出了事,余舒躲了出来,等到火灭,也没有人强迫她回到自己的住处。
“回禀王爷,余大人现在东大帐。”
薛睿转身就往东边去了,走没多远,就看见守在帐子外面的侍女正在打哈欠,瞧见他连忙遮了嘴,矮了半截身子道:“王爷可算回来了,主人等候您多时了。”
薛睿点点头,拨帘而入,帐内点着几盏灯烛,昏昏黄黄地照出三个人,余舒就坐在他以往派兵点将的那个位置上,撑着脑袋打瞌睡,身上衣衫单薄,看得出她没有受伤。
他先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听说她没有出事,非要亲眼看见人完好无损他才肯放心。
随后,他将注意力放在另外两个人身上,面无表情的男人,还有明显受制于人的——姜嬅。
眨眼间他就猜到了今夜这一场骚乱的罪魁祸首是谁。
姜嬅瞪着一双凤眼,恶狠狠地盯住刚刚从外面进来的薛睿,咬牙切齿道:“刘世宁,快让他们放了本公主,不然有你好看!”
余舒被她的声音吵醒,睁眼看到薛睿来了,她伸了个懒腰,一边揉着脖颈,一边指着姜嬅,对他道:“你可算是回来了,喏,我抓住了放火的小贼,你说该如何处置呢。”
却是没有主动提及姜嬅刺杀她一节。
并非是她忌惮姜嬅的身份,而是不想说出来让薛睿为难。
薛睿无视姜嬅喷火的目光,行至余舒身旁,解下披风罩在她身上,一手搭在她肩头,举动尽显温柔,“是我思虑不周,让你受惊了。”
余舒拍了拍他的手背,表示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