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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付出健康的代价吗?关曦没有问,数学老师没有提。
两个人很默契。
因为她这样的孩子,两手空空,除了献出沉重的肉身,别无选择。
最后,数学老师告诉关曦: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
关曦靠着做题,成为衰败的工人子弟学校几十年来唯一一个考上省重点高中的小孩,全公费。
三年后,她又靠做题拿到奖学金资助,去越城一所985读大学。
四年后,她继续解决问题,读高校研究生,提前修满学分毕业。
毕业后,她又靠优异的解决问题能力,不断升职、不断跳槽,置下资产,拿到优渥的薪水。
熬了几年又几年,她用力的姿势很难看。
荨麻疹如影随形地伴随着关曦的青春期,又在她每个憋着劲往上走的重大时刻,准时浮现在皮肤上。
如今,关曦已经清楚,人生不是做题。
人生的大部分问题其实无解,做题没用。
用力的姿态不优雅也不好看,就算千辛万苦考上好大学,也只会获得“小镇做题家”
的自嘲。
而高昂的房价,更是在野心勃勃的年轻人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如今,已经没人再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
随着炒房时代共同冷却的,是年轻人向上攀爬的野心。
阶层壁垒初见端倪,穷人的影子如潮水般从社会话语中退却,能被看见的,只有富人的“松弛感”
。
关曦想着,接过陈家娴归还的药膏,收进抽屉里。
陈家娴看着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