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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恕强忍着恐惧,挤出了一丁点的笑意,“我听你的。”
巨大的悲哀涌上心头,他瘫倒在地上,将头埋进了胳膊里,感受着夜晚吹来的阵阵凉风。
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也知道自己该为错事付出代价,可是余斯山和迟早不同,一个对自己毫无感情、充满仇恨的人,只会变着法子折磨和羞辱自己罢了。
当初他把人约了出来,又让余斯山一个人忍受着大雨和路人的白眼,最后他活生生被怒气冲天的余斯山扛到了宾馆,虽然余斯山最终没对他做什么,还帮他把湿漉漉的身体擦干净,但是——余斯山拍下了他的照片,一张浑身赤条条的照片。
这是温恕最深的恐惧,也成为了当时余斯山最大的把柄。
他不乖、不听话、他逃,这张可怕的照片就会成为沉重的镣铐,将他牢牢锁在地牢里。
“乖”
,是他最怕从余斯山嘴里听到的话,偏偏又是余斯山最爱说的话。
后来,他被余斯山威胁着,走进了这位顶头上司的家里。
温恕一想到那天余斯山行走在自己身上的、带着滚烫体温的双手,想到那种被一点点撑开撕裂的感觉,想到余斯山脸上的欣喜与快感,想到他在吞吐那个人的东西……一阵强烈的恶心感上涌,他浑身发抖,从心脏深处开始感觉到冷,然后是内脏、躯体和四肢。
到了最后,他整个人已经被冻得直不起身子了,只会麻木地做着颤抖的机械动作。
最可怕的,如同梦魇一样伴随着温恕的,是那个隐藏在角落的红色光点。
那时候他躺在皱成一团的床单上,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成了碎片,胸膛变成了画布,满是带着红色淤血的吻痕,沾染着情欲的味道。
他看着余斯山走向窗台,从那里拿出了一个摄像机。
一个闪着红色光电的,记录下了一切的摄像机。
“呀,小恕,我不小心把刚才的一切都拍下来了。
你要看看吗?你刚才哭得好惨,大腿一抖一抖的,真是可爱。”
余斯山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成为了压垮温恕的一大块板砖,当头一棒,简直快要直接死去了。
“余斯山!
你这个疯子!
你就是个变态!”
温恕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被丢上岸的鱼,快要在空气中溺亡,他嘶吼着,声音到了最高昂最尖锐的时候直接劈了叉,再开口,已经是嘶哑的低喃,和崩溃的嚎啕大哭。
余斯山就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男孩哭成了泪人。
和那时候真像,一样的崩溃,一样的不知所措。
温恕哭着哭着,忽然停住了,他哽咽着,拖着沉重又疲惫的身子往余斯山的方向爬去,身后是快要撕裂的疼痛,膝盖也被硌的生疼。
他跪在那里,挂满了泪水的脸上满是茫然,他央求着:“山哥,求求你了山哥,把那段视频删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不能被它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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