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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也不打紧,谁都不免有几个儿时的玩伴,就像她说的,一方生出不同寻常的情愫,另一方也没有办法。
而她又已进了宫,与他日日相伴,这辈子都已是他的人。
但他并未再说什么,心平气和地躬身一揖:“我这就去,会赶在尚寝局请陛下翻牌子之前将话带到,娘子放心。”
徐思婉自顾笑了声,看向唐榆:“你一会儿走一趟尚寝局。
就说……我月事来了,这些日子不宜侍寝,让他们姑且撤了我的牌子。”
现下听她这般作答,他一边疑云难消,一边又止不住觉得无尽舒畅。
他明明贵为天子,此时却喜悦得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恩赏,他悠长地舒了口气,终于伸手扶她起来:“……你说得对,大宅院里人人心思多,这种心思只怕不是有封位与宫中的嬷嬷镇着就能挡开。
你妹妹若生性冷僻,还是莫要入这种虎狼窝了。”
齐轩随意地点头:“进来吧。”
“他多疑是好事。”
徐思婉平静地接过月夕奉来的热茶,吹着热气道,“他心中在意才会这般追根问底。
若不然,不理会此事,亦或随口发落了我,都要来得简单的多。”
早先他们谈及那些婚约,他虽支走了楚氏,却未屏退宫人,除却御前当差的几个,花晨月夕与唐榆也尽在殿内。
不过多时,热茶端上来。
楚舒月一壁拢着茶盏取暖,一壁打量徐思婉的脸色,很快笑道:“婉仪姐姐今日瞧着气色好多了。”
这样打发时光的感觉最是惬意,倘是在恩爱夫妻之间,自是郎情妾意,温存无限。
“这自然好。”
徐思婉点点头,转而拧眉,“可还是那句话,臣妾这三妹性子冷僻。
宣国公府那样高的门楣、那样大的宅院,臣妾怕她应付不来。”
“诺。”
楚舒月笑颜不改,垂首复又饮茶,姿态一派娴静。
徐思婉执盏也饮了口,却笑道:“只怕这回不能不提了。
臣妾那日进去问安,正碰上太后与宣国公夫人说话,就听了一耳朵。
这才知原是小公爷正议着亲,太后也上了心,张罗着要为小公爷寻位佳偶,指不准来日还会请陛下帮着想一想呢。”
“那就好。”
他笑意舒展,终于不再疑神疑鬼,揽着她落座,又命宫人取来闲书,与她一起读。
她原衔着笑起身,闻言浅怔,旋即露出失落:“陛下都说好了……”
她自知这话背后的意味,但只作未觉,笑言:“正是。”
说着她语中一顿,迎着他眸中的厉色,缓缓续言,“臣妾那日是与四妹一同去的,太后知道我们姐妹一个行二、一个行四,家中必还有个行三的姑娘。
又听闻宣国公府与臣妾家中是旧识,就张罗着要将臣妾的三妹许配过去。”
他居高临下地睇着她,一缕笑意转在唇角,若有似无:“你父亲的门生,能有几分前途也未可知。
若你愿意,朕便只当不知道这门亲事,为你妹妹和卫川赐婚,想来旁人也说不得什么,更不至于指责你徐家。”
“不过楚妹妹心可真细。”
她说着淡看向楚舒月,下颌微扬,淡笑之间一闪而过地划过凌意,“只与臣妾打了个照面,就瞧出臣妾有心事了。
比起来,倒显得臣妾家中那三妹不懂事,从来不知臣妾为她操了多少心。”
紫宸殿的寝殿之中设有茶榻,皇帝与徐思婉兀自各坐了一侧,宫女又添了张绣墩来,供楚舒月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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