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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esp;&esp;“雁姑娘，咱俩都是伤患，你带酒来是给谁喝？”

&esp;&esp;“当然是给你饯行，”

流筝道，“无妨，那是药酒。”

&esp;&esp;“你想拿药酒饮醉？”

&esp;&esp;流筝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有何不可”

的表情。

&esp;&esp;季应玄：“……”

&esp;&esp;拿药酒饮醉，借滋补丹药下酒，颇有一种既贪生怕死又潇洒不羁的新奇体验。

&esp;&esp;这回季应玄不肯以凡人之躯与她拼酒量，一边豪饮，一边丹田里暗暗运起灵气解酒。

两人从暮色将至饮到月上中天，流筝已经醉到一双眼前四个影，季应玄却是除了衣上有些酒气外，神智仍然十分清醒。

&esp;&esp;“过几日……你就要下山去了……嗝——”

&esp;&esp;流筝打了个酒嗝，半天也说不明白一句话：“我很乐意举荐你去听危楼，但是又怕你，怕你……”

&esp;&esp;听她说个“怕”

字，季应玄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怕我什么？”

&esp;&esp;流筝长叹道：“怕你伤心。”

&esp;&esp;季应玄不解。

&esp;&esp;流筝说：“虽然我不能回应你的情意，但我很感激，珍惜，尊重……我真心希望你以后过得好，不要为我所困，能找到自己的正缘，嗯，正缘。”

&esp;&esp;她又来了。

&esp;&esp;“倘若你拜入听危楼门下，再过几年，我与祝哥哥成婚，也会到听危楼去住，到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惹你挂怀心不定，又惹你伤心……这样不好，不好。”

&esp;&esp;季应玄问她：“那你觉得怎样才好？”

&esp;&esp;流筝单手托腮，透过支摘窗繁复精致的窗格去看天上的月亮。

&esp;&esp;上弦月如钩，令她想起偷往凡界时听过的温柔曲调。

&esp;&esp;她一边凝神回忆，一边缓缓吟唱：“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esp;&esp;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esp;&esp;话音未落，她已栽倒在桌，小半杯桑葚紫参药酒倾倒，洇湿了她的云纱袖角。

&esp;&esp;这当然不合礼数，不过他不久就要走了，谁还管礼数如何呢？

&esp;&esp;季应玄起身绕到流筝面前，指腹凝出一缕红光，轻轻点在她的太阳穴上，流筝便睡得更沉，连呢喃也没有了。

&esp;&esp;季应玄左手抬起她的下颌，冷冷将她打量一番，右手指腹抹过她的嘴角，将一小片花生衣从她脸上蹭下来。

&esp;&esp;接着，伸手探向她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