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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第2页）

皇后抬头，目光中汇聚杀意和愤怒，“凭什么罚本宫？本宫做错了什么？本宫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圣祖遗训，是天理昭昭！”

&esp;&esp;“天理昭昭？”

长公主问，“十八年前，你因为李璋在宫外被打，杖毙无辜少将军，也是天理昭昭吗？”

&esp;&esp;皇后的脸上晃过一丝茫然，努力回忆着当初的事：“少将军？哪个少将军？无论是谁，敢碰李璋，都得偿命！”

&esp;&esp;或许因为再次想起李璋，她的眼泪终于落下。

&esp;&esp;“别难过，”

长公主再次道，“你明明不喜欢李璟，他成婚十年，你都不让他诞下子嗣啊。”

&esp;&esp;身为母亲，你就是这么爱护孩子的吗？

&esp;&esp;他小的时候，你没有精心教育他。

长大了，他不过是你用来拉拢崔氏的工具。

成婚十年，你忍心看他吃尽苦药求子，都不让他生个孩子。

等你寄予厚望的长子死了，你又把他推到朝臣前，散播他要晋封太子的谣言，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esp;&esp;你的爱，自私、冷漠、凉薄、利益熏心。

&esp;&esp;但皇后不承认自己是这样的。

&esp;&esp;她一掌打在长公主脸上，恨恨道：“本宫不需要喜欢他！

他是本宫生的，生来要为本宫所用！

李璋死了，他也死！

他死了我怎么办？他死了，我的儿子就不会是太子，不会是皇帝了。

早知如此，他应该死在李璋前面！”

&esp;&esp;皇后痛哭流涕，这才是她最惧怕的事。

&esp;&esp;李娴雅抚了抚自己被打得滚烫的脸，嘲笑道：“你可以再生一个。”

&esp;&esp;这句话让皇后恼羞成怒，她伸手拔下发簪，朝着李娴雅的脸刺下。

李娴雅抓住她的手，与她四目相对，恨恨道：“毕竟你杀死宋牧辰后，本宫——也再未能生下一个孩子。”

&esp;&esp;诞下舒文的前一日，李娴雅终于查明宋牧辰的死因。

她气血逆行，险些死在产床上。

好不容易母女平安，但太医说，她再也不能生养了。

&esp;&esp;这个女人杀了她的爱人，毁了她的身子，却高枕无忧，端坐在立政殿内，内事五枚、母仪天下。

&esp;&esp;凭什么？

&esp;&esp;凭她是裴氏女，凭她是皇后，凭她手握权柄吗？

&esp;&esp;李娴雅一手握着皇后的手，一手从身后抽出一柄短剑，恨恨道：“去死！”

&esp;&esp;这一剑刺入皇后身体，却被她繁琐的礼服阻隔，未能刺深。

&esp;&esp;皇后惊叫一声向后逃去，李娴雅追着她，就要刺出还得是娘

&esp;&esp;但他还活着。

&esp;&esp;他能闻到刺鼻的烟，听到刺耳的话，看到自己一直敬重的姑母，伪造了他的尸体，刺杀他的母亲。

&esp;&esp;他这一生，从未像这一年，活得如此委屈难过、愤怒崩溃。

&esp;&esp;仿佛粉雕玉琢般的雪景被太阳炙烤着融化，露出下面的蛇鼠虫蚁、尘泥污垢。

数十年来他以为的天家贵胄、父慈母爱，不过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