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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伦说。
&esp;&esp;“昨天早晨。
是一条波兰的旧涡轮机船。
水手大部分是希腊人和土耳其人,”
埃斯特说。
“我曾试着跟他们聊聊天。
那些比较愉快的看来都象职业杀人犯。
我估计这些犹太人将会象沙丁鱼似的给塞到上下五层的床位上,他们得付‘玛丽皇后号’特等舱的票价。
说到这点这些家伙还大笑特笑呢。”
他看了看手表。
“哦,我们七点十五分解缆。
再见,娜塔丽,祝你幸福。
你曾经是个漂亮的新娘子,如今你是个漂亮的海军妻子。”
&esp;&esp;副艇长上艇了,他轻快地向一个浮桥旁边向他敬礼的哨兵回了个礼。
码头上,离浮桥不远,一个水兵不顾已经下起来的雨,正搂着个穿红缎子衣服、矮胖的葡萄牙娼妇在亲吻。
拜伦望了那个水兵一眼,咧嘴笑了笑,然后把双臂伸向他的妻子。
她拥抱了他。
“你这个傻瓜。
你自找苦吃:去跟这么个女人结了婚。”
&esp;&esp;“那时我喝醉啦,”
拜伦说。
他一遍又一遍地吻她。
&esp;&esp;艇上的水手长吹起哨子,随后,扩音器叽嘎地嚷出:“现在各就各位,听候行动命令!”
&esp;&esp;“哦,我看这回得走啦,”
他说“再会吧。”
&esp;&esp;娜塔丽正在努力不哭出来,她甚至还微笑着。
“结婚的主意想得对,亲爱的,我真这么认为。
那是灵感,我佩服你这么办事。
我深深意识到我是结了婚的。
我爱你,我也很幸福。”
&esp;&esp;“我爱你。”
&esp;&esp;拜伦登上潜艇,走上甲板时敬了个礼。
在那越下越密的细雨中,娜塔丽裹紧了雨衣,她呼出的气在湿冷的空气中冒着烟。
她站在码头上,吸着码头特有的气味——沥青、机器、鱼和海的味道,听着海鸥凄凉的鸣声,第一次感到她使自己陷入了什么境地。
她是个海军的妻子,一点不假。
&esp;&esp;三个穿黑色防雨衣、戴矮檐大毡帽的男子在码头上来回踱着,不动声色地巡视着难民。
难民们要么竭力不去理睬他们,要么带着恐怖偷望着。
妇女们把孩子拉到身边。
三个男人在浮桥旁边停了下来,一个从黑色公文包里抽出些文件,然后和坐在桌旁的官员交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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