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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第5页）

我自己是一个侨民，我的行医执照很容易被吊销。

不知我说清楚了没有？”

&esp;&esp;“可是我并没有护照的困难、”

娜塔丽安详地回答说“一点也没有。

你认为我能不能一路平安地回到美国去？这就是我要知道的一切。”

&esp;&esp;医生弓起肩膀，鼓出嘴唇，象只伶俐的小狗那样昂起脑袋，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

“怎么个走法？”

&esp;&esp;“乘飞机。

我想。”

&esp;&esp;“卡罗纳博士的意见怎样？”

&esp;&esp;“我没有问他。

尽管刚才你这样说，我对他不太信任。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呆在这里，假使我不能飞回家去的话。”

&esp;&esp;年老的医生眼睛发亮了，他把双手摊开。

“恰恰就是这一点我没法帮你忙。

当局会要求我出一张书面证明，说你不能旅行。

否则他们不会延长你的居留时间。

你完全可以飞回罗马去。

至于飞到美国——”

他又昂起脑袋——“这倒是辛苦而漫长的旅途。”

&esp;&esp;娜塔丽保持着沉静的态度。

“你意思说我得失去这个婴孩？”

&esp;&esp;“没有必要，但是一个即将做母亲的初产妇，应该避免这样的劳累。

你的怀孕史并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好。”

&esp;&esp;“那么为什么叫我回罗马去？牛奶和食品都很坏；我不喜欢那里的医生，他对我的流血诊断不对。”

&esp;&esp;这个矮小的医生声调里带着冷淡的口气说：“亨利太太，飞回罗马去对你不成问题，因此没有办法延长你的居留时间。

我非常遗憾。

当局会问我你的健康状况，而不是罗马的牛奶或者卡罗纳博士。

“他翻着一本复诊登记簿，看着说：“明天五点一刻的时候请你再来，我们讨论化验的结果。”

&esp;&esp;那天晚上，娜塔丽和泽尔斯顿以及她叔父在吃晚饭的时候，情绪挺愉快。

离开了罗马，到了一个和平城市的激动的轻松感，压倒了温特的冷淡；而且检查的结果也使她高兴。

她“象匹马那么健壮”

肚子里的婴儿在起劲地踢她，而他们已经逃出了法西斯意大利。

其余的事情都会成功的，她想，特别是泽尔斯顿显得很乐观。

她决定不问他，等他有了准备时自己讲出来。

&esp;&esp;这时候，她和他的共同话题是莱斯里-斯鲁特。

她讲着她在巴黎时那个蹩脚公寓的滑稽事情：楼梯中央的小电梯坏了，斯鲁特在里面关了一夜；她的阿尔及利亚人房东费尽心机不让她自己做饭吃；楼上一个独眼的搞同性爱的雕刻家缠着斯鲁特要给他塑像。

埃伦-杰斯特罗还没有听见过这些年轻人在塞纳河左岸的恋爱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