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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炮灰女配昙花,她之前与韦陀算是两情相悦,后来被棒打鸳鸯,自己也一年只能开一次花,那应该是遭逢巨变,突然之间一无所有,所以她应该……悲愤。”
陆锦把“悲愤”
记在纸上,表情凝重地使了几招,果然颇有烈烈之风,愤愤之意。
但她却有不满,又想道:“只能开一瞬间的花,偏偏每次都挑韦陀经过的时候开放,明知道对方已经忘了,这是自虐?不不不,这是在虐待明恋她的玉帝呀……所以这是狠……”
陆锦眼睛一眯,目放凶光,接下来果然招招凶狠,剑尖所指全都是致命要害。
她仍不满意,仍喃喃道,“一年唯一的开花机会用来虐待仇人,对别人狠但对自己更狠,绝烈、不,刚烈……噗,肛裂!”
笑归笑,陆锦此后练剑又变作了全无守招,招招式式都有种“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的气势。
越练陆锦越觉得韦陀剑真是举世无双的萌物,若是一招一式的拿出来,确实没什么出奇之处,但它的塑造性却接近无限。
这一招的起手式能够连到下一招的某个变化,但若要将这一变化当做虚招,又能一剑晃到另一招的收势去,彼此之间天衣无缝,似乎这些本来就是这样一招似的。
若是按照韦陀剑的正解,那通常是虚刺要害实攻肩肘腰肋膝等处,但要是存心下狠手,剑尖略歪几寸,从头到尾连贯下来,就成了全然相反的情景,奇妙的是,这样也仍然无一丝违和感。
陆锦却不知道,韦陀剑固然是至精至简,博大精深,可是这世上有几人能将入门的韦陀剑法,翻过来倒过去、拆开了揉碎了然后再一点一点拼起来这样的练?就算不是韦陀剑,而是其他的旁门剑法,若能够像陆锦一样彻底学通了学透了,也不会比她差半分。
陆锦对此事十分上心,每日里练练停停,随时记下自己的新想法,甚至还偷偷写了又烧了两篇昙花角度的独白,渐渐让昙花此女的形象和这套为了体现昙花的剑法成形。
正月前后是年节最集中的时候,除夕、新年、开基节、人日、上元节等等。
但归云庄内花木扶疏,按照奇门八卦设置,虽然庄丁们走熟了也不碍事,但总不适合大肆张灯结彩、欢聚宴饮。
陆乘风也不爱热闹,只允许在归云庄门口、庄丁们住的小院里略微布置一下,不过赏钱给的大方,倒一样叫众人欢天喜地。
除夕夜时,给去世的陆夫人上过香后,众人围炉守岁,除了陆家三人,陆行空也坐在陆乘风下首。
酒菜过后,陆乘风考了陆冠英几句诗文,虽不甚满意,但也可以看出他的用功,就没有多说什么。
同陆行空聊了几句开春之后庄户的耕种问题,又说起了时人的诗词。
其乐融融之间,陆冠英只觉得大人的话题无聊,左顾右盼了片刻,发现陆锦左手托腮,右手拈着一直竹筷,小范围地比划着,一脸空茫茫好似发呆的样子。
若是单看她表情,和她平时练剑时真是一模一样。
陆冠英捅捅她胳膊,小声问,“姐姐,你在练剑?”
陆锦回神,茫然问,“什么?”
陆冠英指指她手里的筷子,“我看你刚才像是在练剑。”
陆锦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筷子就开始比划的,她刚才确实仍然在想昙花的剑法,大概不知不觉间入了迷吧,倒是越来越有从前无时无刻不在想情节的意思了。
陆乘风见陆锦罕见的唇角带笑,也问,“锦儿在笑什么?”
陆锦摇摇头,见陆乘风面露不悦,似乎觉得她有意欺瞒。
陆锦想起前世,对于此时此地又是一阵厌恶,谁也不理,只是端起一杯屠苏酒盯着看,一副酒杯里有花似的专注样子。
陆行空眼看父女俩又要掐起来,心里苦笑一声,第无数次试图打圆场,“小姐对今年的年货可还满意?”
陆锦看了他片刻才点头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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