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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这世上一切本皆是虚空，只是姚凌慧根不足，总要为亡父尽过绵力，方觉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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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师父善心仁术，又怎会见死不救？&rdo;路映夕微微蹙起眉头，心里疑虑重重。

师父从前每年都会外出游历，采药治人，不分贫富，为何独独不救姚贤妃的父亲？

&ldo;陈年往事，随风而逝，再提无益。

&rdo;姚贤妃低眸，默念了几句佛语，才又抬眼看着她，道，&ldo;皇后要如何处置姚凌，姚凌都无怨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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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映夕没有接话，抿紧菱唇。

这个女子，给人的感觉异常矛盾。

似看透红尘，又似终究抛不开。

她要报仇，却不彻底。

她要认罪，却明知皇帝有心庇护她。

沉默良久，想起师父并没有受到严重损伤，路映夕轻轻开口道：&ldo;姚贤妃想必熟读佛经，应知何谓得饶人处且饶人。

往后若有机会，本宫会常来向姚贤妃请教佛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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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迂回，但姚贤妃的回应更加晦涩：&ldo;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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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映夕只觉话不投机半句多，干脆告辞道：&ldo;本宫还要去看望小帝姬，姚贤妃且珍重。

&rdo;

姚贤妃亦不挽留，神色静默。

旋身举步时，路映夕发上的那支木簪突然掉落在地。

&ldo;簪……&rdo;姚贤妃蓦地出声，却又戛然而止。

路映夕弯腰拾起，回头对她微笑道：&ldo;多谢姚贤妃提醒。

&rdo;语毕，便不再赘言，径直离去。

有时候，只需要窥见一角，便可拼凑出真相的全部。

原来，这位姚贤妃，就是皇帝深埋心底的伤痛。

……

路映夕探望过小帝姬之后，返回凤栖宫，毫不意外地看见皇帝的身影。

他站在寝居前的庭院里，长身玉立，背影寂寥。

她低叹一声，开口唤道：&ldo;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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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慢地转过身，幽暗眸子犹如寒潭，深不见底。

她静静地凝望着他，半晌，忽然抬手摘下发上簪子，递到他面前，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