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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5页）

那人身上有一股浅淡的龙涎香，在这静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路映夕心中想，其实他比她更了解姚贤妃的个性吧？之前他瞪她的那一眼，是怪她破坏了姚贤妃修身养性？可是，如果一个人自己控制不了心魔，如何能归咎于旁人？

大抵过了很久，皇帝低低的嗓音响起，难辨情绪：&ldo;有什么想说？&rdo;

路映夕在漆黑中睁开眼眸，无声地弯了弯唇，轻轻开口道：&ldo;臣妾在想，皇上在想什么。

&rdo;

&ldo;皇后冰雪聪明，又怎会不知朕在想什么。

&rdo;他的语气极淡，像在闲谈今晚的月色一般。

她没有接他的话，柔缓道：&ldo;姚贤妃容貌出众，只可惜那一道伤疤……&rdo;

皇帝轻嘲地笑起来，声音越发低沉：&ldo;皇后七窍玲珑心，该不会以为那是朕下的手？&rdo;

路映夕安静了片刻，才温和清淡道：&ldo;臣妾从未如此想过。

&rdo;

&ldo;说说你是如何想的。

&rdo;皇帝今夜似很有倾谈的兴致，口吻闲散而悠长。

&ldo;每道伤口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

&rdo;路映夕平淡地回道，不欲剖析。

伤口若已结痂，又何必再残忍地撕开。

她对于别人的感情事，并没有浓重的好奇心。

但是皇帝却仿佛存心要揭开旧伤疤，只不知那是他自己的伤，还是那个&ldo;她&rdo;的伤。

他的语速非常缓慢，似乎不带一丝温度，娓娓道：&ldo;为了报复，她亲手割损自己的脸。

当她满面猩血来到朕面前，朕才发觉，什么叫做说不出话来。

那口子划得很深，皮肉外翻，鲜血滴淌，令人惊悚骇然。

她却笑得灿烂惬意，好像因此得到了什么。

可是朕看着，只觉得她在哭。

那眼泪是红色的。

&rdo;

路映夕默默听着，心里有些发凉。

他描述得太细腻，她的眼前仿若幽幽浮现出那样一张脸，面色异常苍白，鲜血异常猩红，犹如怨厉鬼魅。

大多女子最珍惜的，便是自己的容颜，可姚贤妃竟能狠心对自己这般残忍。

这算是对谁的报复？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