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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然而，等到他考上，功劳却全被外婆抢走。

因为自己教养有方，孙子才能考上;有自己在，才能成功‐‐诸如此类，她用这种独裁的理由及功名心，尽数摘去了久作萌芽的自立心，夺去了他努力达成目标后的成就感。

于是，久作的理智勉强支撑的最后一条丝弦应声而断，他选择了死亡。

他的动机，不，目的便是‐‐&rdo;

&ldo;对外婆&lso;复仇&rso;……&rdo;

我下意识地插嘴，又猛省过来。

高千的眼角微微泛红。

&ldo;……所以我不是说了?&rdo;她的声音教人分不出是在笑或是啜泣。

&ldo;匠仔的话很&lso;沉重&rso;。

&rdo;

&ldo;对不起，我不小心就……&rdo;

&ldo;……很好笑吧?&rdo;

&ldo;什么?&rdo;

&ldo;我老在你面前哭‐‐或许是命中注定吧!&rdo;

的确，高千在人前流泪，是非常难得一见的现象。

&ldo;我对这类话题最没辙，无法克制自己，老是会将自己投射在当事人身上，无法当成别人的遭遇来看待。

因为我的……从前我的爸爸就是这种人。

&rdo;

她使用过去式，令我觉得奇怪。

&ldo;他是个不当&lso;独裁者&rso;便不甘心的人，是个绝对的道德主义者‐‐在&lso;唯有自己的价值观才是正义&rso;的意义上。

完美的父亲、坚强的父亲，他对外总是强迫推销并固执于这种伪善的形象，对家人也一样;但实际上，他却让我妈痛苦，让我哥痛苦，还有我……&rdo;

&ldo;莫非……他过世了?&rdo;

&ldo;谁?&rdo;

&ldo;你爸爸。

&rdo;

&ldo;不知道。

&rdo;

&ldo;不知道?&rdo;

&ldo;没听说过他死了，但对我来说，他是个已死的人。

&rdo;

那是种可怕的声音，憎恨似乎已然穿透，达到了无情领域;聆听这道声音的我竟没失血而亡，说来已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