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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白了起来,褪去了金黄色,老老树皮爷爷像是一棵老朽的树,弯着他的脊背看着他们的子孙们做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他的眼睛微微地睁开着,却没有完全睁开,他仿佛在细琐着旧日里的悲哀。
年轻气盛的时候或也犹如他们高亢的吆喝声。
只是这样的吆喝声一直侵泡在血色里,久久无法晕开。
他害怕完全睁开双眼,阳光的白色令他躲藏起来,除非有孩子走到他的面前,他会突然瞪大眼睛,浑浊的眼睛里集中着暖暖的一丝光亮,让孩子更加放肆地撩拨他那银白色的长须,甚至在长须上打着一个个死疙瘩。
喧闹中主旋着争吵,高音低音仿佛在一个大箩筐里来回碰撞着,偶尔片刻的宁静是因为这些音符会在大箩筐里更加欢悦地蹦跳!
孩子的喧闹是区别与大人的,他们多是无邪的欢悦,他们重来没有见过洪水褪下的场面。
低洼处的一滩死水里聚集一些难见的鬼鱼,那是一种长着五彩鳞片的鱼。
在阳光下更是无比的鲜艳,孩子们找来破瓦片,汲一些清水,将鱼放进去,鱼身子便慢慢地平衡起来,不一会儿,便能缓缓地摆尾巴了。
大军没有玩这么有趣的游戏,他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遥望远方,远处是一片白色的水面,那是还未退却的洪水,只是离他很远了。
这样的情景令他难受,她想到花妮是不是也在洪水中想着他呢?他很想去问母亲花妮家是不是也被水淹了,而母亲在人群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如果这个时候问问题,结局会很难堪。
大军突然有了孤独感,这种孤独感让他突然间学会了独立地思考,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走路也不像先前吊儿郎当的了。
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个个捋起裤腿和衣袖,手持农具,气势磅礴地朝上村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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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中有跟去的,但有的被男人责回家中,责回家中的女人抹着眼泪,不敢给男人看见,跟去的女人傲慢十足,这种平等让她们很长时间沉浸在一种幸福之中,即使想到会被上村人打得头破血流。
村长二麻子被人群涌着前行,不知在何时,他的腿开始颤抖起来!
刘留或许在他刚开始颤抖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凑在二麻子面前,喝道:“村长,这么多人还壮不了你的胆啊!
瞧那腿抖的,你是不是你们老陈家的种啊!
你家的老爷子那可是杀鬼子的英雄啊!”
刘留话未说完,便将头转向闹后,用似笑非笑的表情鼓动人群将这种嘲弄继续发展下去,以达到高潮。
女人们最喜欢这样的情节,嘲弄是他们的天赋,其中一个女人嚷道:“可别抖掉了裤衩,老娘可不稀罕你那鸟!”
令一个尖嗓子的女人尖叫到:“我稀罕,就是家里的母猪可圈好了,别拱坏了我的胸。
男人吃不上奶,渴坏了,是要闹人命的来!
哈哈!”
这个尖嗓子女人是个寡妇,在砖厂赚钱养活自己,身下无儿无女,是出了名的烂货。
令一个女人的老公在建筑公司上班,在全国流动,只有过年的时候回来几天,这些年,甚至两年才回来一次。
男人听了这样的荤段子,劲头冒出三尺高,“你的胸啥时候能拱坏来,没有男人拱你的胸,能长这么圆啊!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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