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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运辉于是情真意切地给副局长“回忆”
起他在插队时候受到杨巡一家的照顾,如何的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希望以后多多看在他的面上提供方便。
宋运辉估计,效果应该是很不错的。
但令宋运辉和杨巡都没想到的是,事后萧然竟客客气气地亲自给杨巡打了个电话,说明他不会夺人之爱,希望以后有空和宋运辉一起吃顿便饭,交个朋友,这市场的事就别提了。
杨巡欲哭无泪,天哪,竟然弄巧成拙,他这时候真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要不要这会儿转过头去,自己找上萧然,说他非卖不可?他哭丧着脸坐办公室里,翻来覆去地想,去找,还是不去找?
可杨巡是个吃多苦头疑心极重的人,即使萧然电话里的声音温暖和煦,可他还是把事情往最怀里想。
莫非,萧然在财务室摸透他的底细,顺藤摸瓜找到了小雷家,否则萧然的口气为什么有些笑里藏刀?
想到萧然可能已经找到小雷家,而更有可能直接从小雷家当地政府入手,直接通过那边打官司这边查封,双管齐下的办法接手他两家市场的话,那真是比原先预计的更雪上加霜。
想到这儿,杨巡脸色煞白。
如果这样,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只能等着束手就擒,乖乖把心血凝成的市场交出。
宋运辉这时候却在二期工地上接到雷士根的电话。
听到士根温吞的声音,宋运辉真是气不打一出来,真不知道天下哪来如此保守的人。
但宋运辉还是力持礼貌,走到安静处接听电话:“士根哥,我想跟你说说最近的事情……”
“宋厂长,你——你应该清楚,电话里说不方便。”
宋运辉心下生气:“士根哥,你放心,我是党员,也是国家干部。
我的话很简单,也很讲原则。
有些事我希望你跟组织上解释清楚:一、雷东宝组建集资公司不管初衷如何,最终目的是扩大经营,方便开展工厂注册范围之外的贸易工作。
至他被抓,没有瓜分村里已有资产的事实;二、雷东宝行贿是村集体行为,而不是个人行为。
尤其是其目的并非为个人,而是为集体;三、你必须把杨巡挂靠小雷家村集体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并出示有效证据说明,这并不只为杨巡个人,更是为雷东宝解脱。
如果确定杨巡不是挂靠,那么,雷东宝岂不是犯了私自转移挪用侵占公款的罪名?那是与贪污类似的罪名,是原则性问题。
士根哥,希望你认清现实,不要给雷东宝雪上加霜。”
“会……会这样?说东宝书记贪污?怎么可能……”
“不然,你以为怎么来的杨巡挂靠?总有一个里应一个外合,不是主事的大哥下手,难道是你士根哥暗中在财务上做的手脚?”
“不……”
士根下意识地叫岀声,随即喃喃地反复,“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不会!
士根哥,你可别害了你们的东宝书记。”
“我不会。”
士根立刻否认,“那么是我做错了?”
“你以前怎么决定,我不会插手;以后怎么决定,我依然不会插手。
作为一个党员干部,我唯一希望的是,请你尊重客观事实,坚持用事实说明问题。
有问题,别隐瞒;没问题,别栽赃。”
士根喃喃地道:“宋厂长,你说重了。
你不知道,现在村里好多人蠢蠢欲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从维护小雷家安定,维护成果不要旁落出发的啊,我……”
“士根哥,对不起,打断你一下。
对于小雷家的村务,我不会插手,这是原则,但是对于影响到一个人的原则性的大是大非问题,我一定要搞清楚,尤其是我的亲戚朋友。
这关系到东宝书记的人品、声誉和未来生活。
士根哥,我清楚你的意图,也清楚你怎么在做,但我反对一切糊稀泥的办法,尤其是往东宝书记身上糊稀泥。”
“唉,我怎么办才好,怎么办?要不,我让我一个侄儿过去宋厂长这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