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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旬旬见着他,稍稍松了口气,勉强的扯了一下唇角,又忍不住疼嘶了一声,由此脸上的表情就显得特别怪异,一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样子。
随即,就迅速的走到皮箱边上,用最快的速度将袋子塞进了衣服堆里,说:“快好了,稍等一下。”
“不急,你慢慢来。”
周衍卿伸手推了一下门,房门缓慢打开,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瞄了一眼她的皮箱,看到大半个皮箱的书,不由蹙了一下眉,说:“一会自己拿行李。”
“噢,我知道。”
她没有抬头,只点了点头,从口气上来看,她应该也没想过要别人帮她拿行李,但这小不点没想过大半个皮箱的书有多重吗?
周衍卿上下扫了他一眼,背脊上的疼痛让他没有太多的心思再去管她拿不拿的动这个问题,兀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会子也只有她这儿还算清净一点,楼下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烦的很。
周衍松现在还在气头上,脑子不够冷静,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也就不费口舌,等人冷静下来,再谈也不迟。
他坐在梳妆台前的软椅上,程旬旬只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就一直低着头整理自己的东西,在房间内转了两三圈,又添了几本书,还从柜子里拿了一套看起来十分专业单反,放在了床上,随即蹲下身子将皮箱扣了起来。
刚拎了一下,她没预计到重量的问题,一个趔趄,差一点儿就趴在箱子上了。
周衍卿闲着没事儿,一直在看她走来走去收拾东西,刚刚那略显狼狈的样子,全数落在他的眼里。
不由噗嗤笑了一声,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了句风凉话,“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这话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
程旬旬在心里骂了句娘,这次是有了准备,使出了蛮力,将箱子拎了起来,推到门边。
随即又整理了一下背包,一个肩膀背着包,一个肩膀背着单反,面向周衍卿,说:“我好了。”
周衍卿扬了扬下巴,“走吧,你先走,我跟着。”
“噢。”
她这会有点阴阳脸,左边脸颊又红又肿,嘴角都给打裂开了,连血迹都没擦掉,还挂在嘴角,看起来一副楚楚可怜,像是被人家暴的样子。
而且她的模样看着只有十八岁的样子,到时候带出去被人见着,误会虐待未成年可不好。
他已经惹了一身骂名了,可不想再惹一身莫须有的罪名。
正要转身,周衍卿就出声叫住了她,“你等下。”
程旬旬侧身,扭头看了他一眼,“做什么?”
“出门前,能收拾一下自己吗?把嘴角的血擦了,顺便把自己脸弄弄。”
程旬旬眨巴了一下眼睛,起初有点茫然,见他指了一下左脸,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挨了几巴掌,一张脸一定是不好看。
说实在,周衍松下手忒狠了点,她的耳朵到现在还有嗡嗡声。
她想了一下,觉得化妆太麻烦,也未必能遮掉。
想了想,就从抽屉里拿了个口罩出来,戴在了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站在他的面前,说:“这样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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