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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八十年代初，家里佣人华姐回台山老家，都要带大包小包旧衣物分发，带点瑞士糖、力士香皂，众亲友也迫不及待分抢。

有次，还要去广州友谊商店用券买电视，再带去台山给亲戚。

当时，内地只是个设厂的廉价地方，谁想到会变成具有巨大潜力的市场？

&esp;&esp;再口硬不认，这事也隐隐成了大程生心结。

再加上似真似假的“祖先怪罪”

，他心事更重了。

但若是让程季康北上，以他的个性，怎肯向广州程家低头？不低头认错，所谓的合作就不可能实现。

&esp;&esp;这时候，程季泽主动请缨，正和他意。

&esp;&esp;事成的话，除程季康会不高兴外，皆大欢喜。

若是不成，程季泽毕竟不算香港程记的人，加上也只是打着购买配方的旗号，对公司影响不算大。

&esp;&esp;此时在广州崭新的公寓楼内，程季泽在大理石桌面上，摸黑吃完一盘意面，脑中闪过林林总总，异常清晰。

&esp;&esp;放下筷子，灯亮了。

他从对面镜子里，照见了自己的脸。

他在上面，看到了不能输的神情。

&esp;&esp;【1-10】她永远狼狈，他永远体面

&esp;&esp;程一清联系程季泽，却得知他回港。

这下轮到她急了。

跟债主约定的下个还款日又近了，但她一点法子没有，只能去打点零工。

还好，有家珍珠奶茶店请她打工，工资日结。

她上了两天班，累个半死，所幸程季泽从香港回来，两人很快敲定见面时间地点。

&esp;&esp;两人约了晚上见，程一清这天中午去奶茶店打工。

午间时分，外面下起毛毛雨，她驾摩托一路飞驰，在水洼旁连人带车摔倒。

到了奶茶店，老板看她半张脸摔出血道道，咧嘴一笑时，牙齿缝也带些红，只觉恶心。

&esp;&esp;前两天那个明艳飒爽人儿呢？哪里是眼前这蓬头垢面黑眼圈的男仔头。

不耐烦起来，挥挥手，让她走。

&esp;&esp;程一清摘头盔，往地上一掼。

店主吓到口吃，连说几句怎、怎、怎么了。

&esp;&esp;“你怎么一点契约精神没有？说得好好的，我大老远骑车过来，还摔伤了——”

&esp;&esp;“你摔成这样，会吓走客人。”

&esp;&esp;“那是工伤啊！”

程一清不走了，直接站在店长跟前，一只手撑着门，也不说话，直直看着店长，像只凶巴巴的猫。

&esp;&esp;二十分钟后，她揣着三百块工伤补偿费，跨上摩托，风风火火回家。

路上车子熄火，她踩了几次，都只听到呲一声，泄气一样。

她在马路边，一路推车走出好远，也没见到修车的店，而毛毛雨开始变大，细雨一刻不停浇到她头上，就像这世上所有不好的事情。

&esp;&esp;她有些自暴自弃，眼瞅着前面有家关了门的早餐店，赶紧推车过去躲雨。

跑得急，轮胎在地上打滑，车子又重重摔了一遍。

这时雨哗哗地下，马路上，她蹲在摩托车旁，费力地扶起车子，慢慢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