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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我看着这老头儿六十多岁模样,用手抓着盘子里的花生米,一粒一粒的送进嘴里,吧唧吧唧嚼碎,然后再咽下去,偶尔再喝一口酒,再吧唧吧唧几粒花生米,前前后后几分钟没有动过其他的菜,也没注意桌子旁又多了一个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桌子,只能听见麻子的声音,却已经看不见他的人了,众人拍手称快,好不热闹,再看看我这边,就我和一个老头儿,老头儿还自顾自的嚼着花生米,好像我可有可无,冷清的好像和麻子那边不是一个场合似的。
眼前这老头儿只顾得吃花生米,看得我愈发发烦,忍不住问了句:“大爷,他们都去那边凑热闹去了,你这么不过去瞧瞧啊?”
我这开口说话了,那老头儿才算是抬头正眼瞧我一眼:“都是些扯淡的东西,有什么可听的?”
说着又低头捏了粒花生米,嚼上了。
他刚才和我说话也是不冷不热,看不出一点的人情味儿,不过他那句话倒是说进我心里头了,没想到这时候还能有人和我一样对麻子的故事不屑一顾,虽说这老头儿对我也十分冷淡,不过我如遇知己一般,挪了个位置坐到老头儿旁边了。
这老头儿见我挪过来,也还算客气的笑了笑,接着竟递给我一碗酒道:“喝了吧,喝完了我们就是朋友了!”
我心说不妙,又遇到个酒鬼,不过缓了这么久,刚才的酒劲儿也算是过去了,我看他也是一脸真诚,干脆接过酒碗,憋了口气,一碗酒也算是见底儿了。
老头儿见我一饮而尽,十分开心,完全和之前那个只会吃花生米的冷漠老头儿两个人似的。
“好小伙子,有咱们草原人的豪放!”
老头儿嚼了粒花生米,把自己碗里剩下的酒也喝光了,还朝我立起了大拇指。
我喝过这碗酒,便又是头重脚轻了,嘴也不太听使唤的应道:“大爷你说错了,我是东北那旮沓来的!”
老头儿喝的也是晕头转向,嘴里嘟哝着:“东北?我他娘的也是东北搬过来的,说不定有实在亲戚啊!”
两个喝醉的人聊起来,外人是看不明白听不懂的,我一听他也是东北的,哈哈笑道:“肯定是实在亲戚啊,跑不了!”
老头儿道:“我叫牛得志,小伙子你叫牛什么啊?”
我摆了摆手:“我姓许,言午许,不姓牛!”
老头儿眯着眼看着我:“姓许啊?那也是实在亲戚,今天晚上去大爷家住,大爷给你烤羊腿!”
我早就馋这草原上的烤羊腿了,自打上次在卡布日家吃过以后,这一晃也两三个月过去了,不提还好,现在一寻思起来,口水都止不住往外流,脑袋还有些不清醒,再被这烤羊腿一刺激,早把上午答应卡布日去他家住宿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就连一旁还在吹牛逼的麻子我都给忘了,扶着这老牛头儿就准备跟他回家了。
老牛头儿虽说是东北移民过来的,不过在这草原上生活久了,连老婆都是这草原人,生活习惯也早就与草原人无异了,家里住的也是蒙古包,蒙古包外是圈养的成群的绵羊,我打眼一瞅,好家伙,羊群的规模比卡布日家的羊群规模还要大,看来我这次来他家也算是来对了,就当我是来“打土豪分田地”
了!
老牛头儿的儿子女儿也都像其他年轻人一样,都搬城里住了,家里头就他和他老婆子俩人,她老婆子应该平日里不咋出门,见到生人十分热情,连连招呼着我喝杯奶茶解解乏,我吧唧吧唧嘴,觉得满嘴酒气,便喝了杯奶茶,权当漱口,老牛头儿应该是喝的比我还多,回到家招呼他老婆子去烤只羊腿,躺在地上的毡子上翻个身呼噜声便起来了。
听着他这有节奏的鼾声,我也是困意十足,爬到老牛头儿旁边的另一块毡子上,也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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