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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之间我睡了过去。
她的身影出现在从窗口泻入的庭园灯那微弱的光照中。
少女一如往常坐在桌前,以一如往常的姿势看着墙上的画,在桌上手托下巴,凝然不动。
我也一如往常躺在床上屏住呼吸,微微睁眼注视她的剪影。
海上吹来的风静静地摇晃着窗外山茱萸的枝条。
但过不多时,我发觉空气中有一种与平时不同的什么膨胀开来。
异质的什么正在一点一点然而决定性地扰乱着必须完美无缺的那个小天地的和谐。
我在幽暗中凝眸细看。
究竟有什么不同呢?夜风忽然加强,我血管中流淌的血开始带有黏糊糊的不可思议的重量。
山茱萸枝在玻璃窗上勾勒出神经质的迷宫图。
不久,我明白过来,原来那里的剪影不是那个少女的剪影。
极其相似,可以说几乎一样。
但不完全一样。
犹如多少有些差别的两个图形合在一起之时,细小部位到处都是错位。
例如发型不同,衣服不同,更为不同的是那里的气息。
这我知道。
我不由摇头。
不是少女的谁位于那里。
有什么发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我不知不觉在被窝里攥紧双拳。
继而,心脏忍无可忍似的发出又干又硬的声响。
它开始刻划不同的时态。
以此声响为暗号,椅子上的剪影开始动了。
身体如大船转舵时一样缓缓改变角度。
她不再支颐,脸朝我这边转来。
我发觉那是现在的佐伯。
换个说法,那是现实的佐伯。
她看了我好一会儿,一如看《海边的卡夫卡》之时,安安静静,全神贯注。
我思考时间之轴,时间恐怕在我不知晓的地方发生着某种变异,现实与梦幻因之相互混淆,如同海水与河水混在一起。
我转动脑筋追寻那里应有的意义,然而哪里也抵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