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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问话被沉默吞噬。
在深邃的密林中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觉得自己彻底成了空壳,觉得自己成了大岛有次说过的&ldo;空幻的人&rdo;。
我身上有个巨大的空白,那空白至今仍在一点点继续膨胀,它迅速吃掉自己身上残存的内核,我可以听见它吃的声音。
自己这一存在越发变得无可理喻。
我的确山穷水尽了。
这里没有方向,没有天空没有地面。
我想佐伯,想樱花,想大岛,但我距他们所在的场所有几光年之遥,如倒看望远镜,无论手伸出多远都无法触及他们。
我孤单单地置身于幽暗的迷宫。
大岛叫我倾听风声,我倾听风声。
然而这里丝毫无风。
叫乌鸦的少年也不知去了哪里。
动脑筋思考,思考何去何从。
可是我再也思考不了什么。
不管思考什么,我到达的地方终归只能是迷宫的尽头。
我的内核究竟是什么?那是同空白对立的东西不成?
我认真地想:假如能彻底抹杀自己这一存在该有多好!
在这厚厚的树墙中、在这不是路的路上停止呼吸,将意识静静埋入黑暗,让含有暴力的黑血流尽最后一滴,让所有遗传因子在糙下腐烂。
恐怕唯有这样我的战斗才能结束,否则,我势必永远杀害父亲、jian污母亲、jian污姐姐,永远损毁世界本身。
我闭目合眼,凝视自己的内心。
覆盖那里的黑暗凌乱不堪,粗糙无比。
乌云裂开时,山茱萸的叶片迎着月光,如千万把刀刃熠熠生辉。
这时,皮肤里面好像有什么被替换,脑袋里咔嚓一声响。
我睁开眼睛,深深吸气,把喷漆罐扔在脚下。
扔掉柴刀,扔掉指南针。
所有东西发出声音落在地面。
这些声音仿佛来自极遥远的地方。
我觉得身上一下子轻了许多。
我拉下背上的尼龙背袋一并扔在地上。
我的触觉远比刚才敏锐。
周围的空气增加了透明感。
森林的气息变得更浓了。
约翰&iddot;科特伦仍在耳底继续着迷宫式的独奏。
那里无所谓终止。
随后我转念从尼龙袋中取出小猎刀揣进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