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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第2页）

好像都不是。

如果只是这些原因而没能再继续爱，只能说明这份爱本身就浅薄。

&esp;&esp;似乎是因为柏砚读了政校，我念的军校，似乎是因为我和柏砚在最重要的几年分别了，他不再在我的身边，不再陪伴我，我的孤独发疯似的生长，战争和死亡吞噬着我的生命。

然后，爱就死了。

因为我死了。

&esp;&esp;我平静地回答，“我爱不了任何人。”

&esp;&esp;我听见裴可之轻轻地在我旁边说，“您知道吗？恨其实就是倒错的爱。”

他的口吻很客观，很学术，仿佛只是想和我讨论这个问题的科学性。

&esp;&esp;“所以呢？你要和我讨论恨和爱的关系吗？还是和我讲什么人生哲学？”

我嗤笑，“我没心思听这些东西。”

&esp;&esp;“我说过，我早就死了。

我现在还活着，仅仅是还没死。”

说完，我又感到可笑，忍不住吐槽自己，“哈哈，好像是一句废话。”

&esp;&esp;“但是我现在仍然还活着，就只是因为我还没死。

仅此而已。”

我说。

&esp;&esp;裴可之并不介意我的冷言冷语，从见面开始到现在，他对我始终保持着一种毛骨悚然的耐心，“您很排斥和我继续深入地聊下去，为什么？”

他问我，“您在恐惧什么？”

&esp;&esp;“我没有恐惧，”

我否认了这个说法，我抬起头，目光径直地凝向裴可之。

我反问他，“我只是不明白，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的故事吗？说过了，我没什么有趣的东西给你，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esp;&esp;“你在对一个活死人要求什么呢？”

我问他。

裴可之微微睁开了眼，那片冰蓝色再次露了出来，我无力和他争吵，只感到疲惫，甚至想让他放过我，别再问我任何问题。

&esp;&esp;“我的心都空了，我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想有，我只是活着，然后等死。”

我自嘲似的说。

&esp;&esp;我拍了拍手，把掌心的面包全拍到沙滩上。

几只抢食不到的海鸥扑腾着翅膀飞走，还有几只太笨了，放着地上的面包不吃，来啄我的鞋子。

&esp;&esp;“可是我觉得，您不是在等死。”

沉默半晌后，裴可之说，“我觉得您是在等待，有人来爱您。”

&esp;&esp;“哈？”

我匪夷所思地望向他，不知道这个alpha怎么得出来的这个结论。

&esp;&esp;接着，我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被这个陌生的alpha牵住了，一只细腻的、修长的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带着陌生的温度和干燥的触感。

我的脑海乱糟糟的，说不出话。

我混乱地看了看裴可之，又懵逼地看了看他放置在我手背上的手，各种念头几经周转，混沌间，我憋出一句，“你在泡我？”

&esp;&esp;裴可之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镇静地回答我，“只是好奇阁下手指的茧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