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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我是我爷爷最差的学生。”

袁北说。

&esp;&esp;“为什么？因为没有这样的想象力？”

&esp;&esp;……练书法需要想象力吗？

&esp;&esp;“不是，因为我小时候性格不好，坐不住，”

袁北笑，“练字糊弄事儿，老爷子说我缺敬畏心，甭跟那摆忙了，写不出名堂的。”

&esp;&esp;汪露曦第二次从袁北口中听到“性格不好”

这个词，她愈发好奇，不好是怎么个不好呢？她幻想出的袁北小时候，无非是闷闷的，不爱说话，或许还会有些孤僻，但袁北说，不对。

&esp;&esp;“我小时候蔫儿坏。”

&esp;&esp;“？”

&esp;&esp;……

&esp;&esp;在袁北的说法里，他从小长得文文弱弱的，像个小姑娘，总生病，而且上学早，很晚才开始窜个子。

老师见他不大愿意开口讲话，还怀疑他是自闭，或是什么心理问题，让家长带着去医院瞧瞧。

&esp;&esp;“其实我是故意的，老师越是叫我站起来回答问题，我就越是把嘴关严了，看老师干着急但拿我没办法，我觉得挺好玩儿。”

袁北说。

&esp;&esp;……这什么混蛋孩子。

&esp;&esp;汪露曦替袁北的老师捶了他肩膀一拳。

&esp;&esp;“……后来上初中，高中了，我也不太听话。”

&esp;&esp;大家的青春期大差不差，都有过执着的叛逆，想要装大人，殊不知在真正的大人眼里，笨拙又好笑。

袁北也不例外。

&esp;&esp;他那时候喜欢余文乐，喜欢陈冠希，喜欢周星驰，也曾用至尊宝的背影当过企鹅头像，装文艺，梦想高中毕业独自骑着摩托环游北疆，可惜壮志未酬，借了个摩托练手，第一天就把下巴给摔破了，险些破相。

&esp;&esp;表面老老实实，实际悄声捣蛋，优点微弱，缺点众多。

靠谱的时候有，但爱谁谁那劲儿冒出来也是能气死人。

&esp;&esp;就是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北京孩子，磕磕绊绊长大了。

&esp;&esp;然后，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人。

&esp;&esp;……汪露曦倒是听得挺来劲的。

&esp;&esp;她觉得听袁北讲他小时候的事很有画面感，尤其是现在人就站在她面前，这种对比有趣极了。

&esp;&esp;绕过一条街，是一片工业遗址。

&esp;&esp;作为从前的工厂区，798大多角落都保留着原来的工业设备，以营造艺术氛围，工业质感的旧窗，废弃的老锅炉，还有高耸的烟囱。

&esp;&esp;旁边刚好有个免费展，参观的人很多，主题是[旧·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