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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sp;&esp;邓如蕴眼皮莫名跳了一跳。

&esp;&esp;见他眸色沉定看来，只能迎上前去给他行礼。

&esp;&esp;他负手而立，通身冷肃四散，庭院里做事的仆从皆退没了影，只剩邓如蕴留在他身前。

&esp;&esp;她与他之间隔着两步的距离，分明昨夜还于帐中亲密潮热，此刻两人间却只剩下秋风呼啸盘旋。

&esp;&esp;他嗓音沉沉，“你可晓得黄老太君出事了？”

&esp;&esp;他这么问，邓如蕴没太意外。

&esp;&esp;“我听说了。”

&esp;&esp;“那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esp;&esp;院中再没了其他任何一个人，连秋叶里藏着的最后的蝉也不再鸣叫。

&esp;&esp;男人的目光只定在她身上。

&esp;&esp;她眼帘微落，“听说是因为有个丫鬟跳了护城河。”

&esp;&esp;“那么这丫鬟为何无缘无故跳河？”

&esp;&esp;“我还不知道。”

&esp;&esp;她听见男人几乎气笑出了声。

&esp;&esp;“你还不知道”

&esp;&esp;邓如蕴确实还不知晓缘由，秀娘在找人打听了。

&esp;&esp;但苦药汁侵蚀着胃，胃里反复抽搐的感觉直冲喉头，也让人有种莫名地冲动感，她有一息想要问他，他此时来到柳明轩，是想从她口中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esp;&esp;但胃里的翻腾让她没能反问出口。

&esp;&esp;她立在秋风里脊背笔挺，他在她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愧色。

滕越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问了。

&esp;&esp;若说她在家中散漫怠惰这些事都是小节，可从药库里丢了药开始，她就已经表现出贪婪短视、毫无担当。

&esp;&esp;他还希冀些什么呢？

&esp;&esp;外面都在说她为了自己的颜面，把祸事推到杨家丫鬟的头上，这才逼得杨家丫鬟跳了护城河。

她现在，再次推说她根本不知道。

&esp;&esp;可家里的药材丢了就丢了，他除了说了她一句便没再提及。

可眼下，却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esp;&esp;这西安府虽然一眼望去尽是达官贵胄，可仆从的命就不是命吗？

&esp;&esp;更不要说，此事还牵涉到了黄家，恐怕还要牵涉更广

&esp;&esp;“好吧。”

他紧抿了唇。

&esp;&esp;他已经知道她的态度了。

&esp;&esp;滕越觉得自己也很可笑，他难道他专门来问一趟，是还想在她脸上听到什么旁的态度？

&esp;&esp;庭院里未被扫尽的枯叶此刻被打旋堆去了一堆，又似沙尘一样往邓如蕴裙摆上扑了过来。

&esp;&esp;男人已经径直转身，大步离开了柳明轩，一脚跨出门槛，连这院中的风都不欲再沾分毫。

&esp;&esp;邓如蕴立在打旋的秋风落叶之中，喉头一紧，险些将那碗避子汤吐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