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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汛（第2页）

隔着体育馆的大门，他看见李旻正在给年轻教师示范垫球，湿透的刘海粘在额角，膝盖上的护具歪歪扭扭。

&esp;&esp;穿紫色队服的女老师突然指向窗外：“那人撑黑伞站好久了。”

&esp;&esp;李旻转身时，正看到雨水顺着伞骨成串坠落，他肩头湿了大半，皮鞋踩在水洼里也浑然不觉。

她摸出手机发消息：「去车里等。

」

&esp;&esp;「想看着您。

」回复跳得很快。

&esp;&esp;最后半小时训练，李旻的扣球格外凶。

排球砸在地板上的闷响里，她想起陈越总说最喜欢看她工作时的样子——那些他们彼此不曾参与的岁月，是否也像此刻的雨幕，看似冰冷却暗涌着热度？

&esp;&esp;散场时雨势转小。

他着李旻从台阶上跳下来，运动鞋带溅起水花。

等他们都钻进车里时，二人都带着潮湿的草木香，她的护腕还缠在手腕上。

&esp;&esp;“淋雨了？”

她戳他湿透的右肩。

&esp;&esp;“伞太小。”

陈越低头给她系安全带，发梢的水珠落在她膝头。

&esp;&esp;八点后的沪市堵车依然严重，停在红灯路口时，陈越听见衣料摩擦的窸窣声，身旁的人忽然靠过来，带着汗意的额头贴住他耳后。

&esp;&esp;“西雅图的雨听说比这儿还烦人。”

她说。

&esp;&esp;“但永远会有带着伞的人。”

他握住她指尖，“和为您亮着的灯。”

&esp;&esp;后车鸣笛催促，陈越松开刹车，感受道李旻的呼吸轻轻扫过他颈侧。

&esp;&esp;她下一句来得突然，“王老师今天问要不要介绍相亲。”

&esp;&esp;后视镜面映出陈越绷紧的下颌线。

他扶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顿，“您怎么说？”

&esp;&esp;“我说”

李旻故意拖长音调，“家里养了只粘人的猫，没空应付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