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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劳许医女&rdo;沈可也微微欠身回了半礼,而后依着她的要求在床上躺平,由着她把脉、看舌苔,又在腹部和腰部几处位置轻按,最后见她皱眉不禁忍不住问,&ldo;可是有什么问题?&rdo;
许沛萱面色略有些凝重地问:&ldo;听说夫人最近有食用燕窝,可是宫燕?&rdo;
苏礼没想到她仅凭望闻切就这么快得出结论,虽然微微一怔但还是颔首承认:&ldo;是,家中长辈知我身体虚弱,特意寻了少许宫燕为我调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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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炖燕窝的方子可否给我一观?&rdo;许沛萱的神色很是凝重。
半夏接到苏礼使的眼色,上前两步呈上方子道:&ldo;这两日的燕窝都是照着这方子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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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吃了两日?&rdo;许沛萱正在细细地看方子,听了这话猛地抬头向半夏确认道,&ldo;两日?&rdo;
&ldo;是,吃了两日,今个儿是第二日,昨个儿用了两盏,今个儿刚用了一盏。
&rdo;半夏见状也知道这怕是关系重大,忙细细地说给她听,生怕遗漏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许沛萱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动,又再次上前给苏礼诊脉,半晌后轻轻颔首道:&ldo;没想到夫人身体底子差,虚不受补反倒是因祸得福,若不是这么快就胎相不稳,怕是也不能这么早发现方子有问题,再多吃上十天半月,怕是就已经难以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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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实在按捺不住,急切地问:&ldo;医女大人,您是说我家奶奶身子无碍?&rdo;
锦之在后面使劲儿扯她的衣袖,陪笑道:&ldo;医女大人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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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无妨&rdo;许沛萱的脾气倒是极好,&ldo;你们莫急听我细细从头说来。
虽说燕窝在大户人家算是比较寻常的滋补品,而若是确切说起来,燕窝并不是药材,所以一般人食用的时候,都不会去找大夫开方子,而是自己根据经验或是其他人处听来的方子炖服,殊不知这燕窝的品种和搭配药材之间,也是有很多讲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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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听她这么半天还没说到点子上,心里着急得很,但是见苏礼听得仔细,连以前最最耐不住性子的苏禅都安静地在听着,只好将险些脱口的催促之言吞回去,继续耐着性子听下去。
&ldo;这张方子的确是炖燕窝滋补的方子,即便是找寻常大夫来瞧,怕是也只会说,这方子是即将临盆前月余服用为好,而夫人身子孱弱虚不受补,用此方子非但不能固胎反倒会引起胎动不稳甚至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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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一句半夏就跟着点一下头,直到最后已经满脸的钦佩之色:&ldo;医女大人都说得分毫不差,难怪娘娘特意要带医女来给我们奶奶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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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许沛萱却并没有因为被夸赞而露出笑意,依旧沉着面孔道:&ldo;这方子的确是临盆前吃有滋补效用,但唯一有问题的是,这个药方是针对血燕而开,若是用寻常宫燕或是毛燕,非但不会有滋补效用,反而会因为其中的药性与燕窝相冲,反成了害人不见血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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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的瞳孔猛地收紧,沉声问:&ldo;若是我没发现不适继续服用燕窝,之后会有什么后果?&rdo;
许沛萱倒也不毫不掩饰,直接道:&ldo;若是再多吃半月余,即便不会滑胎,孩子生出来也会有不足之症,能否成活也很难说,最要紧的是对母亲伤害极大,若是未能及早发现,很容易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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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现在呢,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rdo;苏礼突然伸手猛地扣住许沛萱的手腕,上身都因为用力而抬起。
她没有问自己,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把许沛萱最后几句话听进心里,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孩子,而孩子会不会有事,是她目前全部的关注。
&ldo;只要夫人按照我开的方子服用半月,定然会没有任何影响。
&rdo;许沛萱似乎对此已经司空见惯,左手腕被苏礼用力捏得一圈红印,却没有缩手或是挣脱,声音也依旧稳定,带着一种让人心平气和的力量。
苏礼察觉出自己的失态,放开许沛萱的手腕,轻声道歉:&ldo;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情急……&rdo;
&ldo;情总关心乃是人之常情,夫人没什么值得道歉的,若是没有其他事,请容我下去开方子。
&rdo;许沛萱依旧是淡定地起身。
锦之忙上前引着她到外面桌上开方子,而苏禅直等到她们出门,才抬手挥退了屋内所有人,扭头问苏礼:&ldo;你觉得是谁要害你和孩子?&rdo;
苏礼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颤,除了逃脱大难的心有余悸,还有的是对苏禅举动的难以置信,若不是看到那熟悉的容颜,听到她丝毫未变的嗓音,苏礼简直都要以为自己面前的苏禅是别人假扮的。
以往那么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女孩儿,即便是进入天下最阴暗复杂的皇宫,也不应该会变得如此迅速和彻底,甚是达到了一种犀利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