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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敏叫她,说。
脸上有对她的担忧。
可接下去的话却是,“但今天,确实是你做得不妥当了,这让你曾叔叔以后在学校……”
林鸢瞬间一窒,只觉得委屈得要被割裂。
母亲的一句话,像在脆弱的薄板上加了最后一颗砝码。
所有垒在上面的憋屈、愤懑、不甘、怨恨,轰地一下朝她劈头盖脸砸下来。
她不明白,妈妈当初说带她来北城上学、生活,明明说的,是为了让她有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前程。
那么现在呢?妈妈还记得当年的初衷吗?或者说,其实她是可以有的,只要不踏进糟糕的婚姻。
她理解,想要做好一个继母不容易。
也理解,对待非亲生的继子,比对待亲生女儿客气、忍让、照顾,这是很多继父母会做的选择。
的确,这些年来,没有哪个曾湛英的同事,没有哪个周围邻居,不说郑敏这个继母当得好。
她的确赢得了好名声。
可……她明明本来应该,只是她一个人的妈妈啊。
“妈妈,”
喉头哽得生疼,林鸢极力压抑眼底烫意,鼻腔涩然哑声问,“明明做错事的人,不是我……”
视线模糊,“为什么你们,都要来怪我啊?”
她原以为她能忍住的,可此刻,连同在江随那儿忍下来的眼泪,终于不堪一击,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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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她来这个家这么多年,他们从没见她情绪如此外泄的模样,因此她刚刚哭得像个疯子,三人竟有些愣住,一言不发。
连曾友安都有点儿懵,低声骂骂咧咧地,却没敢再指名道姓说什么。
她扯了两件衣服装了个背包,说上杜莱家住两天,却并没有去。
给余一欣开的酒店,她正好待会儿能去住。
服务员应该认不出她吧?一个餐饮部一个客房部的。
明天再换个酒店。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把这么多年来心里想问的话悉数问出,还百分百确认了,这场订婚,乃至之后的婚礼通通泡汤。
此刻晃荡在大马路上,林鸢竟然莫名觉得轻松。
甚至有点儿饿了。
哭饿了。
她甚至觉得,江随说得有那么一点儿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