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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她不希望郗如像曾经的自己那般，甘心沉溺于华服美饰的生活，浑浑噩噩地蹉跎多年。

&esp;&esp;郗如反复咂摸着郗如方才讲起的两个故事，不解地问道：“可是姑母，木兰这样厉害，最后却还是没有留在朝中做将军，而是回家‘对镜贴花黄’？”

&esp;&esp;“那不一样，阿如。”

郗归轻轻抚摸着郗如的小手，给这个不尽如人意的结局换上了更加温馨的意味，“在南征北战的日子里，木兰见过了太多的残酷和鲜血。

所以当沙场不再需要的时候，她更愿意千里还乡，享受那种属于普通人的天伦之乐。

就像读书人虽然渴望为官做宰，却也希望能够在经纶世务、功成名就之后，种豆南山，享受田野之乐。”

&esp;&esp;郗如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郗归又隐去朝代、为她讲起了平阳昭公主的故事。

&esp;&esp;“这世上果真有以军礼下葬的公主吗？”

&esp;&esp;郗如不可置信地问道，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如果拥有这样的殊荣，会多么地开心。

&esp;&esp;“会有的。”

郗归轻声答道。

&esp;&esp;沉浸于心事之中的郗如，并没有意识到郗归话中的模棱两可之处，她满心满眼，都是平阳昭公主的七万娘子军。

&esp;&esp;“如果我可以，如果我可以——”

郗如无声默念，心中一阵汹涌澎湃。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猛地清醒过来，慌张地说道：“姑母，阿如失态了。”

&esp;&esp;郗归摸了摸郗如细软的发丝：“没关系的，这样的奇女子，谁会不神往呢？姑母也喜欢她。”

&esp;&esp;郗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也可以如平阳昭公主那般吗？”

&esp;&esp;“姑母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像她那样厉害，但姑母知道，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张白纸，只要我们努力去书写，就会有无限的可能。”

郗归铺开一张宣纸，执笔取墨，勾勒出一株兰草，“阿如，圣人有云，绘事后素。

只有我们勤于修己，自成美质，才能将人生绘成绚丽的画卷。”

&esp;&esp;郗如重重点头：“姑母，我会好好做的！

努力读书，努力修行，让自己拥有真正的美质。”

&esp;&esp;“好，姑母相信你。

《诗》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

郗归取下颈间的玉佩递给郗如，“阿如，姑母将这块玉送与你，愿你黾勉求进，修成嘉言懿行。”

&esp;&esp;郗如开心地接过玉佩，她感觉得到，今天的姑母要比平日里更加喜欢她，原来她之前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姑母的认可！

&esp;&esp;“我终于做到了！”

郗如在心中欢喜不胜地喊道，但随即便深吸一口气，嘱咐自己不要得意，“姑母让我不要去争夺大人的关注，我不应该因为成功的‘讨好’而得意，我要让姑母为我骄傲自豪！”

&esp;&esp;郗如这么想着，轻轻抱住了郗归：“姑母，我会努力的，我会快快长大，成为你的骄傲。”

&esp;&esp;郗归沉默地点了点头，眼中有些热意。

&esp;&esp;郗如松开郗归，郑重地对她说道：“阿如不知姑母想要做什么，只能祝愿您一切顺利、心想事成！”

&esp;&esp;“谢谢阿如，姑母也祝你诸事顺遂，万事胜意。”

&esp;&esp;郗如重重点头，正式辞行。

&esp;&esp;郗归牵着她走出院门，叮嘱南星将郗如送至谢蕴处：“那么，阿如，再见了。”

&esp;&esp;三日后，王定之启程就任，谢蕴也带着儿女们和郗如一道，前往会稽。

&esp;&esp;北征

&esp;&esp;谢瑾的神色依旧没有太多波动：“江左数年积弊，非三年五载可清除。”

&esp;&esp;“你是习惯了，可我却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