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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这个&ldo;但是&rdo;一冒头，关雪息呆愣片刻，突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很不聪明的事。

前两天他委婉暗示、再三拒绝，希望陈迹别纠缠他。

现在陈迹主动离开了，他应该顺水推舟高兴才是。

不应该回头问&ldo;你为什么走掉&rdo;。

可他问了。

这无异于又给了陈迹一个继续&ldo;纠缠&rdo;自己的机会，导致此刻的藕断丝连。

他在对方的注视下，竟然不知道怎么答话。

答&ldo;缺你&rdo;，太违心。

答&ldo;不缺&rdo;，太伤人。

关雪息犹豫了几秒。

每一秒，陈迹的呼吸都随他变化的表情而起伏，距离太近，他们的身躯仍贴在一起。

别看陈迹冷着一张脸，体温竟然是滚烫的，秋冬季校服也阻隔不住，热气腾腾地往他身体里钻。

&ldo;你先起开。

&rdo;关雪息试图转移话题。

陈迹却很固执，死压着他不动：&ldo;你先回答我。

&rdo;

关雪息：&ldo;……&rdo;

这人好烦。

&ldo;你想听我回答什么?&rdo;关雪息不高兴道，&ldo;我缺不缺，你自己心里没数吗?&rdo;

陈迹满脸写着&ldo;没数&rdo;，僵硬地说：&ldo;我想听你亲口说，说实话。

&rdo;

&ldo;……&rdo;

如果能打过陈迹，关雪息现在已经把这厮掀翻出去了。

但他的手脚被制住，连肩膀都被压紧，像是长在了墙上，一分也动弹不得。

陈迹的面容近在眼前，鼻梁几乎贴着他的，中间相隔距离不如他做数学题时在纸上画的一条辅助线长，他不适地偏开头，对方的呼吸便落到了他侧脸上，很不懂分寸。

&ldo;陈迹。

&rdo;关雪息严肃地说，&ldo;我谁都不缺，不交朋友也不会死。

但也来者不拒，只要是不妨碍到我的人，我都愿意接纳。

&rdo;

不等陈迹接话，他话锋一转道：&ldo;但你让我很烦。

&rdo;

&ldo;……&rdo;

陈迹呼吸一滞，活像是被他打了一拳。

关雪息如他所愿，说了实话：&ldo;所以你要么放弃，要么按照我的规则来，成为我的好朋友之一。

&rdo;

之一。

陈迹明白了。

归根结底，意思是的确不缺他一个，也不多他一个。

关雪息面前众生平等，不给任何人搞特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