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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晖是个胖胖的爱偷懒的小和尚,只要不在不卿眼前,就不大愿意挪动他那小胖身体。
可这洒扫之事却是没办法的,师叔爱干净,见不得尘垢,他的东西无论什么都得要一尘不染。
不止如此,禅院角落的那口大水缸中也要时常注水,因为师叔每日都要在那大水缸边冲凉。
僧袍也得每日一换,每日一洗。
“好在师叔是不用躺下睡觉的,禅房之内没有床,否则咱俩每日还得清洗床褥。”
明晖对明真道。
明真不以为然,训斥他,“给师叔洗个床褥又怎么了?咱们的命都是师叔浴血换来的,要不是师叔常常宣法,你的修为能提升的这样快?”
明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这不是想不明白嘛。
你瞧,这些琐碎之事对于修士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头、拈个诀的事儿,或者用符纸也能轻松解决,可师叔不知为何偏偏对人世的烟火气向往得很,布下这个诸法无用的结界,每日活得像个碌碌凡人一样。
都说师叔没有人性,我看师叔简直太有人性了。
师叔还这样年轻,便已看透人世了么?”
明真摇头道:“师叔只是看上去年轻,实际上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
听说,在玉垒云还不叫玉垒云,六欲天还不是六欲天的时候,师叔就已经道法高深了。”
明晖讶异,“玉垒云不叫玉垒云,那叫什么?”
“无量山。”
明真又问:“师叔不是生下来就做了和尚么?那六欲天还不是六欲天的时候,师叔在哪里做和尚?”
“傻!
哪有人从生下来就是和尚的,六欲天还不是六欲天的时候,师叔当然也不是和尚。”
“不是和尚是什——”
禅院的门被人哐当推开,将明晖的问话骤然打断。
明晖和明真齐齐扭头,便见到师叔一身狼狈地立在门口。
眉心是血,脸上是血,鼻青脸肿,僧袍也皱皱巴巴破破烂烂,像是刚与人打过一架,哦不,更像是被人打了一顿,狠狠地打了一顿……
两个小和尚拄着扫帚,呆若木鸡。
师叔的右臂弯成个半圆的弧度,就好像臂弯之中抱了个什么东西。
可是明晖和明真什么也没看见,真是奇怪。
他眉心紧紧皱在一起,深邃的瞳仁之中似有一簇邪火在烧。
师叔这是怎么了,这还是他们的师叔吗,为什么看上去这样吓人呀?
“你们出去吧。”
好在声音还是温和的,是师叔的口吻没错。
明晖张口结舌地看着不卿,“可……可我们还未……未扫完。”
满地的落叶呢,师叔没看见么?往日就是一片落叶,他都不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