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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教”
,与她?纠缠到金石俱碎、兰艾同焚。
不过如今,觊觎君后之妄行,他都无畏,背弃天恩之苟且,她?都坦然。
彼此纯白不备、身?心不定、道之不载[1],或许也能?算一种殊途同归罢。
落薇闭着眼睛,终于想清楚了叶亭宴哪里与宋泠相似。
形貌先不说?,若把宋泠比作中天之月,把宋澜比作夜色之深,那叶亭宴就是分明一片漆黑,却偏要为自己捉一抹月光,来尽力掩饰。
之前她?不够了解他,总觉得虽说此人心计深沉,但?无端一片皎洁,秋水为?神玉为?骨,说?不得诡计之下别有洞天。
原是她?太过思念,生出巨大错觉,光是拿他与宋泠相比,都是对宋泠的侮辱。
求什么气韵风骨,生什么不平期望。
她?冷笑?一声,刚刚睁开眼睛,还?没有说?话,便被一股蛮力从端坐的凳上扯了下来,正正栽到叶亭宴的怀里。
叶亭宴扯过她?来,揽在怀中,他原本是跪在她?脚边,此刻便顺着这番动作跪坐下来,见她?慌乱神情,他心生一丝快意:“娘娘,问完了吗?”
落薇恼怒了一瞬,顷刻便?定了下来,瞧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无端生厌,偏他熏的又是茉莉檀香,她?闭上眼睛,就能?以假乱真。
难道?他以为?,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举动,便?能?够掌控了她?去么?
她根本不在乎,这算什么禁锢。
于是落薇忽然用力,将手抽了回来,随即两手捧住叶亭宴的脸,在他唇边落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你瞧见本宫的诚意了吗?”
叶亭宴没料到她的举动,身?体一僵,沙哑唤道?:“娘娘……”
落薇却道:“不要说话。”
她?闭着眼睛,貌似很专心地吻他,但?他应她?所求噤声之后,立刻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
她亲吻时,在想着谁?
如今他不过是一个外臣,她?就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在朝中心腹良多,还?有谁得过这样的对待?
总归如裴郗所言,绝不单只有他一个罢了。
于是叶亭宴有些恼怒地伸手摸到了她?的后颈,反客为?主,狠狠压了过来。
落薇紧咬着牙关不肯松缓,叶亭宴在她下唇上轻轻咬了一口,趁她?不备,才如愿深吻下去。
床笫之间,落薇憎恶宋澜的亲吻,几乎从未与他有过这样缠绵纠葛的时候,然而叶亭宴不是有求于她?的小皇帝,也干脆地撕下了那张君子假面,肆无忌惮。
这次他没有因?为?她?的妄为?而无措,落薇甚至不懂他从哪里生出来的这些炽烈情绪。
叶亭宴如同渴水一般吻她?,心中却漫延过来一片哀意?。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亲吻,是在相识第十年的春天。
苏舟渡病重,他随父皇频频出宫,亲至府中探望,少女一袭素衣,坐在海棠花树下的木窗前发呆。
他知晓,高帝和苏舟渡有意?为?他们二人定下婚事,礼部这几日甚至已开始拟写聘太子妃的令旨。
落薇抬起头来,看见他在花雨之下走近了,于是露出一个笑容来:“太子哥哥。”
册立储君之后,她?就改了口。
他干巴巴地问:“我新得了一块璞玉,想刻了之后赠予你,你喜欢什么样式?”
“都好。”
落薇红着眼睛坐在树下,他在她?面?前静默地立着,花落满了二人的肩头,然无一人拂去这有情之物。
直至他下定决心,低低开口:“薇薇,礼部已经拟旨,但我仍想问一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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