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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成斌冲着旭哥儿呲牙,把旭哥儿逗笑了:“我也就是跟你说说,外头谁敢说我闺女半句闲话,我不参死他。”
陆夫人抿嘴笑,觉得自家相公这个好友实在是有趣得紧。
范俊丰笑骂道:“知道你是个会参人的,可省省吧。”
转头对陆夫人道:“去弄几个小菜来,我们哥俩儿几年没见了,须好好喝上几盅。”
孙成斌想起自己的事来,指着范俊丰道:“莫忘记打赏。”
范俊丰点头:“忘不了,忘不了。”
继续对陆夫人道:“德元来的时候,遇上了咱家砍柴的一个杂役,搭了一段车,他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劳驾夫人想着赏那杂役。”
孙成斌补充道:“是个年轻的妇人,说是外院厨房的,可莫要弄错了人。”
陆夫人笑道:“定不会误了大人的事。”
令旁边的奶娘接过旭哥儿,自回内院叮嘱厨房不提。
这边范俊丰和孙成斌继续刚才的话题。
孙成斌叹气:“要说咱们的陛下,也是个雄才大略的明君了,可偏偏在这立储的事情上犹豫不决,嫡子又太小,你道我为何到北关来?京城的水浑着呢,我且躲一日是一日。”
范俊丰也跟着叹气:“大皇子占了个长字,二皇子占了个贵字,八皇子占了个嫡字,偏只有八岁。
大皇子都已经上朝多年了,自家儿子都有六岁了吧?”
孙成斌沉吟道:“针锋相对之形已成,三角鼎力之势未足,这趟浑水,还且得浑下去。”
“别的呢?”
范俊丰问道。
孙成斌皱着眉头道:“如今,朝中大臣,或者属意大皇子,或者属意八皇子,二皇子算是弱势的,可这位仗着贵妃和太师的势,也着实笼络了不少人,朝堂上和大皇子事事作对,我看陛下都快让他们扰得不行了。
三皇子,三皇子,此人,元亨,我跟你说实话,此人我看不透。”
“为何?”
“你说他低调不争吧?他还喜欢出风头,不过就是出风头的地方不对,都是些风花雪月的事,与朝堂无碍。
你说他愚钝吧?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就是在正事上不上心,陛下给他好几件差事,做得都是稀里糊涂、无功无过。
我这么琢磨着,竟是个走中庸之道的?又不太像。
不好说,不好说。”
范俊丰:“此人差就差在出身上,不过是个宫女生的,现在也不过就是个五品,也怪不得他不争不抢,反正谁当皇帝,都免不了一个太平王爷做。”
“这倒也是,别的尚未成亲立府,都还被圈着读书,更是看不出什么来。
你在外也好,免得被人缠上蹚浑水。”
范俊丰自嘲:“我们家就是一大窝纨绔,多少年了,就没进哪个贵人的眼,你且放心好了。”
孙成斌笑:“也是,你说你们家,这韬光养晦的本事也太厉害了些,这么多年了,你就算是个有出息的。”
范俊丰佯怒:“怎么?我家就这么差?”
“不差,不差,若是差了,怎么能养出你来?”
一对老友对视而笑,几年不见的距离感一扫而空。
书房里一对老友相谈甚欢,去往内院的陆夫人却犯了难。
午饭时辰刚过,还能弄些什么小菜?还有,他们家那个砍柴的妇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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