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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曼也喜欢这花,遥记得原来自家院中也有一株,样子和这差不多,也是初春时候开得最旺,只不过花是白色的,清新有余,却不及这里显得明艳动人,但也足慰爱慕之心。
原先一到这时节,她便总会撮一方短凳,坐在树下边读书边瞧,总觉那素白的花朵,像怅然无依的精灵,要有人陪着才有欢乐。
如此一天到晚也不嫌倦,直到春残了,花落尽了,依旧还是恋恋不舍。
后来母亲病逝,她就再也见不得那如雪的白色。
那白色,总让她想起生命中最悲伤苦痛的日子。
就在她忍不住回思之际,秦恪就已经拉着她走进了那片梅花林。
他那身天青色的襕衫,从前看时总显得太素净,但现下有这些胭脂映雪般的梅花衬着反倒少了些孑然孤寂。
“曼娘,来这儿,能看得更仔细。”
不知何时,他已松开了手,站在离她有些距离的一株梅树下微微仰着头。
萧曼正看得悠然出神,冷不丁被这话惊得一愣,怎么就改称呼了?哪个许了他叫自己“曼娘”
的……
她心里踌躇起来,总觉要是自己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只怕这书呆子还不知会“得寸进尺”
成什么样。
于是,偏就站在那儿不动,小眼神儿瞥过去,刚想开口呢,就听秦恪委委屈屈地望着她,幽幽怨怨:“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都这般熟稔了,为何别人能叫得,偏小生叫不得?”
什么生死之交,别人叫得他叫不得。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呀……
“若真不愿小生这般叫,那小生还是叫验官吧。”
说到这里,他又一笑:“验官,这儿看花更好看。”
这人可真是!
横竖所有的话全被他一个人都给说完了,还叫自己说什么呢?
她有些不想搭理他了,可那如云似棉般的花朵着实悦目诱人,又像在招手相邀,叫她情不自禁。
但是看秦恪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笃定了自己一定会过去似的,她若真就这样过去了,是不是就失了气势,又让他占了上风?
萧曼不由开始踌躇起来。
该怎么好呢?她咬唇侧过身,但脚尖却是冲着他那边,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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