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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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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荀衍笑笑：&ldo;打起仗来，一将功成万骨枯，苦的是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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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取过期思看过的一卷，翻开看了看，又道：&ldo;读兵书与读经典一样，先要自己读过，加以思索，再配合旁人批注才好，不可丢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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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点点头：&ldo;夫子也是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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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荀衍随手翻开一篇，问道：&ldo;雍城之战可看过？&rdo;

&ldo;大致看了，这一战有些……有些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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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荀衍看看他，点头道：&ldo;荒谬，没错，赵、楚二国当年各派十万大军对阵雍城，起因是欲打开雍城关隘缺口，继而吞并扩张，但赵国国君昏庸，外戚带兵自大，楚国皇帝黩武，两方可谓白白牺牲十数万兵马，且双方自此都陷入割裂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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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苦的还是万民&rdo;，期思想起来燕国之前在边境附近见过的灾民，不禁叹道。

&ldo;所以打仗也分有用和无用，为平定天下、为野心、或为青史留名，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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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又摇摇头道：&ldo;但人们不会为此就不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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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荀衍点点头：&ldo;乱世之中，需要有人以天下为己任，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也不是一国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该将四海万民皆视作子民，每一片土地皆视作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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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心中豁然。

&ldo;但朝堂之上未必常有这样的人，所以天下始终分分合合，局势总在变迁&rdo;，期思想到素日里夫子的教导和史书上的历代君臣，陷入深思。

&ldo;没错，人也许能看见百年后，但活不到百年后，只能尽自己之力，为这样的世道注一分气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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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看着江荀衍，觉得他不仅贵在才华，更贵在这种胸襟眼界，心中有亲近敬佩之意。

&ldo;先生想必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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