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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似乎也可以接受,于是点头表示同意。
他又笑了,正要说什么,这时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我们转头一看,张家涵苍白着脸,喘着气跑回来,扶着门框颤抖着嘴唇,几乎焦急得快哭了。
&ldo;张哥,怎么啦?&rdo;
&ldo;浩子,浩子,&rdo;他哆哆嗦嗦地说,&ldo;浩子惹,惹事了……&rdo;
袁牧之沉声问:&ldo;惹什么事?你慢慢说别急。
&rdo;
&ldo;他,他惹到了青狼帮,人家,人家把他揪了揍,揍完了塞汽车里拖走,我追过去那个车都跑了,这可怎么办?啊,大头,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rdo;
第8章
跟张家涵的惊惶失措相比,袁大头的表现更令我钟意。
他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着急的表情,反倒是在听到&ldo;青狼帮&rdo;三个字后,现出一种奇异的兴奋。
就如我碰见他这样的人想着如何改造他的心理结构时的兴奋,也是查理当初研制时间机器废寝忘食眼里闪着疯狂之光的兴奋。
我了解这种东西,那是遇到难得一见却又有可能攻克的对象时肾上腺素分泌刺激而造成的血液澎湃,心跳加速,脑子里飞快转着,想笑,却又觉得为时过早。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将这种兴奋感付诸实践更令人幸福的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幸福这种事存在。
我看过的书中,有不少脑子一流的欧洲哲学家热衷于讨论这个问题,他们用各自庞杂巨大的理论框架将幸福置入其中,最后幸福就成为吊在人类鼻子前的一根高度抽象的胡萝卜,为了它,你必须化身蠢驴,一个劲地往前走,拼死拼活地往前走。
我压根不相信那样的东西。
比起摸不到咬不着的抽象概念,我更愿意相信实惠点的兴奋和快乐,虽然它们维持时间短暂,通常只是一小会,比如我成功试验如何将追捕而来的成年男子弄疯,比如遇见大块头,我就很想直接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头如何运转。
但兴奋感很快就没了,一等它过去,我的内心无一例外都会刮起大雾,整个世界再一次陷入无穷无尽的空茫感中。
我是个信奉遇见问题必须运用所有的理性积极解决的人。
所以当我意识到我无法摆脱我自身的心理困境后,我便决定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我要让自己彻底不存在。
不是自杀,而是不存在,它们截然不同。
这个解决办法想起来也令人兴奋,我的心脏因此而隐隐胀痛,呼吸有些紧促,我转头看袁大头,他笑了笑,我从他身上看到相同的反应。
真是有趣,我淡淡地笑了,对他说:&ldo;青狼帮听起来挺危险,你打算怎么做?&rdo;
&ldo;危险的时候也是机会来的时候,&rdo;他答非所问,&ldo;我擅长把握机会。
&rdo;
我点点头,问:&ldo;这个过程,有可能掐死个把人?&rdo;
&ldo;说不定,&rdo;他笑着说,&ldo;也许会有,也许不需要。
&rdo;
&ldo;带我去。
&rdo;我说,&ldo;我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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