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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可是可是的,快去!
」
听着冯柏催促,冯云舒迟疑地向他所住的屋子走来。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低,若是陆之霖功力还没有恢复三、四分,几乎都听不到,此时发现冯云舒听了他爹爹的话,要从他身上拿到玉虚剑谱,不由心底一片凉意。
他怀疑过师兄是为剑谱而来,却从没怀疑过冯家人。
没想到冯柏见财起意,终于还是动了心思,假装离去,让他撤下心防,随后上山密谋。
陆之霖练剑既成,便把剑谱放归原处,也就是师兄床下那个塞满纸张笔墨的竹筐里。
冯柏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王越一个外门弟子,还重病成那般,在别人看来几乎是个废物的存在,小隐山的秘笈居然就这么放在他床底下。
云舒那么爱他,或许只是不敢拒绝父亲才答应的。
他心中想道,强忍着没有发作。
只听得冯云舒的脚步在门外徘徊良久,终于推开了门,向他缓缓而行。
她站在他床前许久,久得让陆之霖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可笑的时候,冯云舒弯下了腰,开始摸他的衣袂……
他的嘴里开始发苦,忽然感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冯云舒固然爱他,可是她仍旧奉父亲的话为圭臬。
但也怪不得她,不听父亲的话就是不孝,况且自己又拒绝了她,她就是由爱生恨也是可以理解的。
武功秘笈是身外之物,他们若是当真找到了,便算是与他们有缘。
可是后面半本是师兄在重病中熬夜为他所写,断然不能就这么被别人拿去。
冯云舒找寻不着,折身回去禀告父亲时,陆之霖悄悄借着夜色推窗而去,翻墙进了王越原先住的院子,拿了秘笈,想了想,将秘笈一分为二,母亲留的那份仍旧放回原处,另外半份放入怀中,随后连夜下山。
+++++
一夜疾行了几十余里,陆之霖像是要逃避什么似的,只往偏僻的地方而行。
在做下那般决定的时候,他十分坚定果决,但在离开小隐山之后,他才感觉心神恍惚。
似乎晚上能够让人的凶性毕露。
昨天夜里的那对父女陌生得让他感觉可笑。
冯柏曾经对他说,江湖险恶,逢人不可全抛一片心,冯云舒也笑他看似聪明,其实内里十分耿直,幸好他是在镖局里,若是闯荡江湖定是要被人骗的。
殊不知越是拿这些话教训自己的人,才是真正会对自己下手的人。
或许冯家以为,自己突破先天,和玉虚剑法有关,和冯云舒结了亲以后,自己定然不会拒绝给他们看看,可是现在婚事不成了,他们自然要另外想办法。
如果他们问他要的话,他自然是会给的,冯家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是若非自己没有见识过那几大箱子的秘笈,或许他真的会把玉虚剑法看得如珠似宝,不会轻易送给别人。
可是眼界开阔的他,已经知道绝世剑法远远不是武道的最高境界,精妙的剑术虽然能让人很快进阶,进入先天,但先天之后才真正开始选择专属于自己的武道,别人开创出来的剑术未必最适合自己,甚至每个人的武道,都不尽相同。
而他的改变,完全是师兄带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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