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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留痕六h（第3页）

&esp;&esp;夜竟然这样长。

&esp;&esp;姜素问呆呆地望着墙面。

&esp;&esp;天还没亮吗。

&esp;&esp;她看不到窗外什么光景。

&esp;&esp;姜素问一夜未眠。

&esp;&esp;夏侯显醒来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esp;&esp;一睁眼就对上她直愣愣的眼睛。

&esp;&esp;她眼下发青，应是一夜没睡好。

&esp;&esp;她嘴唇微动，喃喃出声。

&esp;&esp;“我不该救你……”

&esp;&esp;“……”

&esp;&esp;“你应该死在那座山里……让野兽吃尽你的血肉……”

&esp;&esp;“……”

&esp;&esp;“你该变成枯骨，埋入土里，永远腐烂……”

&esp;&esp;她与他面对面，一句一句像是诅咒，毫不避讳对他的恨意。

&esp;&esp;夏侯显深深地看着她。

&esp;&esp;而后，他指腹摸了摸她眼下，嗓音干涩，“你昨晚没睡好，再睡会吧。”

&esp;&esp;他起身穿衣，离开房间。

&esp;&esp;姜素问像一具尸体躺在床上。

&esp;&esp;她眨巴眨巴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esp;&esp;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esp;&esp;她起身，却觉屋里暖洋洋。

屏风后，浴桶热水已烧好，冒着热气。

&esp;&esp;姜素问惊觉有人进来她也没听见，自己竟然睡得这样死。

&esp;&esp;洗了澡，姜素问通体舒畅些，可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仆人适时送饭进来。

&esp;&esp;吃过饭，姜素问稍微有点精神。

&esp;&esp;秋天的下午阳光还暖，落叶随秋风簌簌飘落，半光的树枝仍竭力维持着不多的树叶。

&esp;&esp;姜素问去往后院花园，趴在池边栏杆上，望着池塘里懒散的鱼群。

&esp;&esp;不知今年冬天，这些鱼能捱过去吗。

&esp;&esp;它们死了会换一批新的鱼进池塘。

&esp;&esp;人类饲养它们并不在乎它们的死活，只为了观赏。

&esp;&esp;观赏的价值失去，它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