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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亲自领着蓅烟去慈宁宫面见太皇太后。
蓅烟规规矩矩呈上半沓誊写的经书,低着小脸,抿着唇,俨然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太皇太后先是板着脸,蓅烟又惧又畏,悄悄儿往康熙身后躲。
而后太皇太后竟冲她一笑,蓅烟痴了片刻,受宠若惊,恨不得立刻跪下身高呼太皇太后万岁。
太皇太后勉强夸赞说:“比前头要写得齐整。”
蓅烟在康熙跟前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此刻像噎住嗓门的鸟雀,张开半响的嘴巴,硬是没发出半点音调。
还是康熙替她道:“没日没夜的在书房里练呢。
是吧?”
他平静若定的望着她,蓅烟受到鼓舞,微一屈膝,扬声道:“是,臣妾谨遵太皇太后教诲。”
因为太过紧张,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个“是”
字尖锐高亢,把旁边侍立的玉竹嬷嬷给吓了一跳。
太皇太后付诸于一笑,“连此等小事你都护着,怕哀家吃了她不成?”
又道:“江嫔,你的经书哀家收下了,到时一并供奉给菩萨。
今日晚了,你先回宫,哀家要和皇上说几句体己话。”
蓅烟没想到太皇太后会赶自己走,她眼巴巴看着康熙,康熙看着满桌的糕点。
从慈宁宫出来,天空竟已大晴,漫天的碎星子围拢着一袭皎月,云彩丝丝缕缕,明净浩然。
蓅烟有点儿难受,被人冷落不当一回事的那种屈辱感使她难受。
如果是皇后陪着康熙,太皇太后肯定不会让皇后先走。
她问暮秋,“当年在北五所,被人呼来喝去,没有一点儿自尊可言,却也活得开心。
今日...为何心里不痛快?”
暮秋扶着蓅烟,在月光里款款而行,“当年在北五所,您是婢女,今日在慈宁宫,您是万岁爷心尖上的女人。
自然没什么好比较。”
稍一顿,轻语道:“主子,奴婢很想同你说说心里话,若说错了,您不要见怪。”
“什么话?你说。”
暮秋迟疑片刻,其实她有很多很多话想对蓅烟说,她不像若湘,一来若湘原本就与蓅烟亲厚,二来她心思缜密顾虑也多些。
她斟酌着,慢慢的说:“您以前在北五所当差,虽说是奴婢,但并未在主子跟前当过差,故而日子轻松简单。
万岁爷初见您时,瞒了自己的身份,无论您如何的嬉笑怒骂,也权当是不知者无罪。
可如今...”
她睨着蓅烟脸色,见她没有生气,方接着道:“你如今是嫔妃娘娘,在若湘她们跟前理应摆摆主子的架子,在万岁爷面前更应多习礼节。
奴婢小时曾听人说书,言——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以德侍君者,天长而地久。”
又恐蓅烟听不懂,忙的解释,“就是说以色侍奉...”
话没说完,蓅烟忽顿住步子,直勾勾盯着暮秋。
暮秋早已在心底将蓅烟视作主子,连忙屈膝道:“奴婢失言了,娘娘恕罪。”
蓅烟仍然一动未动,道:“你是说,我现在是以色侍君?可是我长得没她们好看啊。
还是说,其实我也是个大美女,所以皇上喜欢我?那皇上岂非是个色鬼?看见漂亮姑娘就喜欢?”